翌日,岁空歌发现公丹漆消失了。她留下那瓶血后就走了,大概觉得两人已经两清了吧。岁空歌回想她昨天在庭院散步,那时她应该就是在察看设置的阵法机关准备离开吧。想着昨天她的一举一动,又忆起过去多天里她那常使人怜惜的虚弱的样子,岁空歌竟有些不舍:明明她已打算要走,却仍答应了本不情愿的要求……
“胡说什么,谁想你了。”公丹漆反驳道,话中竟有些害羞。岁空歌纳闷,本还以为是她身体未愈,难道她真是惦记我才回来的?
“哦,他得的是什么病?”
“拍马屁也是没用。我已经退隐江湖了,没兴趣去给一个陌生人看病。”
“想医谁不想医谁,当然是全凭我心意。”岁空歌说道。
公丹漆带着他,一路到了附近镇里一个客栈。她没从门口进入,直接上了楼上走廊,走到某个房间前,说道:“我把邪医先生带来了。”在人前,她又开始叫我邪医先生了。岁空歌心想,反而有些不习惯。
岁空歌没有动。公丹漆戳了他一下:“你又怎么了?”
来都来了,岁空歌只能走了进去。因为是客栈里第一品次的房间,所以里面还挺宽敞的,转过屏风,才能看到那人坐在床上。他把床帐放了下来,斜坐在床上,上半身隐入轻纱后,大约是不想见人,也可能是刚从床上起来,不过看他下半身,外衣穿戴整齐,绣着暗纹的布料线条流畅地覆盖着身体。因为看不清他的上身,岁空歌只能盯着他的脚乱想,此人恐怕轻功也不凡,浅色的鞋子和衣摆居然都那么干净,甚至连缎子上泛着珠光的部分都没有变灰。
岁空歌道:“我都不碰你怎么给你看病?”那人却道:“我听说厉害的大夫不近身也照样能望闻问切。”
“忽冷忽热。身如遭焚般疼痛难耐。”
“我感觉自己好似中了淫毒,欲望难以控制。”
那人轻轻笑道:“淫毒发作是什么感觉,还要我描述一下吗?”
那人又说道:“好了,丹漆,你先出去吧。”站在门边的公丹漆没应声,直接就关回了门。“旁边还有姑娘在,我当然不能做不庄重之事。”他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其实我没有中毒。”不料,这人再度语出惊人。他的身形也轻微一动。
“中毒的是公丹漆姑娘。”他还来了个停顿。
“她回来后就开始突发恶疾。恐怕你不知道,她本有丹热之疾,原本已平稳,现在却又开始复发,体感灼热撕裂,真是难熬。”
“甚至还有一些难以启齿的症状……唉,加上她性格坚强,自尊心高,一个女人家,自然不好意思说出口。我只能假托是自己病了,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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