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又有衙差从观内四处跑至灵堂。
“禀报胡大人,张主簿,我等将观中上下仔细搜查,均无发现!”
这人岂能不翼而飞?
姜落落环顾灵堂。
这里原本是清心观正殿,道观废弃后,这正殿便做了前厅用,平时供借住在此的学子,以及他处来的学子们相聚谈学。
厅内高悬白绫,棺椁摆放在正中,前面便是呈放香烛供品的桌案,也是曾在正殿用的供桌,只是盖布替换成了白色。桌前是烧纸钱的火盆,盆中火苗已熄,只剩半盆纸灰。
除此,厅中再无其他。
姜落落走到敞开的棺椁前,打量内外。
“你做什么?!”胡知州呵斥。
其身旁的府差拔刀上前,“不相干者退下!”
罗星河一掌按住此人抽出半截的刀背,“衙门仵作在命案当中不可缺少,怎就不相干?大人也只是询问她做什么,可没让你驱赶,大人还在等着落落回话呢!这位仁兄是不是有些过于紧张?是怕落落瞧出点什么名堂?”
“我怕什么!”这府差生恼,“一个小仵作能看出什么?”
“那可说不准。”罗星河悠悠地道,“或许……有别人看不到的邓知县留下的……影子。”
“仵作老戈之前不是已经亲眼看过?还能有什么影子?”张州珉看向老戈。
虽说经罗星河这么一搅合,胡知州也不好当众直言说他就是想赶人,可罗星河挡住的毕竟是胡知州的护卫,他这个县衙主簿怎能不出声表个态?
“之前有些惊慌,没看仔细。”
老戈低垂着眉眼,那驼着的背看起来更弯。
“人都没了,还能瞧出影子?”胡知州没料到老戈会这般当真回答,不禁好奇。
他也曾里里外外查看那棺椁,可没有半点发现。难道这些整日与尸身打交道的人会开了眼?
“嗯。”老戈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那你去瞧瞧。”胡知州命道。
有师父在场,何必用一个小徒弟。
罗星河这才松开手下的刀。
那府差忍着不满将刀收回。
老戈却没动静,依然低眉垂眼,“回大人,草民身子不好,眼睛也一日不如一日,没有这丫头看的真。”
呵,他能瞧出什么影子?又能有什么影子?还不是落落这丫头想寻什么蛛丝马迹!在这上面,他可比不得这丫头,怎能轮得上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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