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通海不等梅剑之二人沉醉景致,当先顺着一条极窄小径下去缓坡,三步两步,施展轻功,不一会儿便下到山腰,与另一座山峰紧紧相连,正是昨夜湖中倒影之处。只见此地平坦开阔,如一间楼阁那般,地上矮草覆盖,踩将上去,极是柔软。两山交汇,空空荡荡,未生一株树木。空阔寥寥,一眼便收眼底,却哪里有得人在?
梅剑之和虚子显赶到时,那关通海已坐在地上沉思良久。梅剑之瞧此景象,便知他寻人不着,心生疑虑,当下说道:“许是那人已经离开了呢。”心道:“此处已非姑苏慕容之地,任人赏玩,山上即便有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关前辈何以这般在意。”
虚子显趁隙稍作歇息,再行运功调息,气息渐稳,望向关通海,笑道:“人老心多疑,师弟你定是近日劳神过度,以至眼花耳背。依老夫看,不过是虚惊一场。”两人自幼便爱拌嘴,时而口角相争,时而动手比划,其师黄山道人屡次头疼,只得将他俩分别禁闭,以示惩戒。每当禁令解除,二人又和好如初,形影不离,仿佛之前之事只是过眼云烟。然而好景不长,不出旬日,又复争执,如此循环往复,数十载光阴匆匆流逝,两人均已白发苍苍,却依然故我。
关通海却鲜有的寡言,充耳不闻虚子显讥讽,只屈坐一旁。
梅剑之见二人终得和解,心中稍安,转而思量起脱身之策。忽闻虚子显冷冷言道:“小子,你既言与崆峒那位少年在此山中相遇,那洞穴究竟藏于何方?能否引路一观?”他早便疑心梅剑之所言非实,只不过是为引他二人来此之计,却拗不过师弟阻挠,斑斑绕绕,还是辗转到了此处。
梅剑之早知此事难以瞒天过海,却也不显慌乱,略一沉吟,缓缓道:“当日晚辈到得此地,恰逢漫天飞雪,心绪纷乱,未曾留意确切位置......”言犹未尽,已见虚子显面色由和煦转为阴沉,宛若寒铁,不禁心中一凛,连忙续道:“但若能循此山道前行,或能寻得那洞穴之所在,亦未可知。”
虚子显暗哼一声,刚要拆他谎言,突然关通海“腾”地起身,往前一大步俯身探去,说道:“这儿有血迹!”说罢,食指在草上轻轻一触,蹭上一片暗红色血渍,在鼻尖闻了闻,又道:“是人血!”
梅剑之和虚子显凑近一瞧,果然草地上血迹斑斑,颜色暗红,尚未凝固成形,显是不久之前留下。三人均皱眉,心中一紧,方才尚怀疑关通海疑神疑鬼,看错了物事,此间见得血迹,果然有人曾在此处。
关通海循着那点点血痕,一路前行,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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