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一吹,不疼不疼,痛痛都,飞走啦!”
抹个药膏都“嘶哈嘶哈”,又不是小孩儿,踯躅还能如何心疼?
“您也太不小心了。”
《江户我闻·畜生道》中记载道:「犬者,畜生之畜生也。夺我初鲣鱼糕,余欲宰之而后快,争奈手无缚鸡之力,仅剩几分精神尽为余妻腹下方寸天地使,呜呼哀哉!」
阿久里来时和她们每个人都是同种表情。
“摔的呀。”阿久里叹道,似颇能感同身受隐雪先生的伤痛心疼,同时也理解犬大人夺初鲣之切。
“小伤,无事,可惜了初鲣。”
“还有鱼糕——嘶——!”
可以的话她宁愿不诓松雪融野去吃初鲣,那个冤大头不会莫名其妙塞来夜宵,她就不会惨遭一群野狗围堵,险些丢命。
吃,吃到了。高风亮节,也有了。
“踯躅。”阿久里起身时唤道。
“你跟我来。”
“先生。”
于真冬脸上亲了一口响,踯躅笑着随阿久里去了别间。
渍进蜜糖的羞,几番吟味,真冬笑出俩酒窝。
可那唇,会有人不软吗?
“好吃。”
明石说:“踯躅姐姐喜欢着先生哩。”
“好,那我就吃了。”
“妈妈何事?”
烟箱摆到两人中间,掏出烟杆,阿久里支腿点火。
“踯躅听不懂妈妈说的。”
“她得画多少画才睡得起你,你但凡心疼就不该跟她睡!”
拢了衣襟,踯躅又悠悠说道:“踯躅倒要谢妈妈成全。”
吉原女子,谁又不曾爱过那么一个人。掏心挖肺有的散尽多年来的积蓄,有的甚至赔上身家性命。
“这是前夜你陪隐雪先生的。”
“她给的?”
缓吐烟雾,阿久里对女儿说:“往后你同先生睡也无妨,休要怠慢了其他客人。”
若是先生给的钱,她虽气,却不怄。
踯躅为她剁过手指头。未开刃的刀还没扬起,女人哭着喊停,象征性地豁个口子漉点血,吉原又见证了一场女人们的爱恨把戏。
也因此吧,她也想疯狂地,哪怕一回,疯狂地去爱一个人。
爱或不爱,先生在想的,踯躅不会去问,不问一切无虞,一旦问出口,就只剩下华美的谎言或痛彻心扉的真话。前者她演练了小半辈子,后者,她尚不能提起勇气面对。
“先生在忙何绘?”看她胡乱下藏东西,踯躅问道。
“我可能瞧瞧?”
拿出想要藏匿的心虚,她们于春光下品鉴春光。
有扇作掩,看不见承欢持扇人身下女子的面容,只那处画得细致,葳蕤茂叶犹沾寒夜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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