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古往今来与文人墨客干系颇深,既有“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般明目张胆的,也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这般含蓄的。
拿做女人生意的倾城屋说吧,莫说屏风障子,瓶罐碗碟也都是从各地各窖花大价钱搜罗来的。有田烧的染付清新,备前烧的窑变厚重,遇上风流名士,抬出几件清国渡来的青花瓷必不会错。
她午后来到倾城屋,不是为了见踯躅,而是带着一方砚箱要找隐雪先生。
鉴画有江户的松雪枯山,鉴古玩文物京阪也都能人辈出,何必找隐雪呢。
“夫人好雅趣。”真冬赞道。
并未端详,那燕子花始入眼,真冬即答:“除尾形光琳无二。”
“宝剑赠英雄,此物就赠予先生吧。”
尾行光琳的砚箱说送就送人,她爱送,隐雪还无功不受禄呢。
哪里好笑啊。
“叁井我”这自称饶有意思。正身,真冬听她继续说。
元服是八百年前的事了,真亏那女人还惦记着。
点首后真冬行礼:“下次见面,还望夫人代隐雪跟家师问好。”
“此物为证。”
尾形光琳,京都“琳派”之祖,后世日本美术研究者看来可与“松雪派”齐名的绘派。其弟子不甚多,“琳派二刀流”之松雪隐雪最为杰出,一幅《青帝报春屏风图》同其师光琳的《燕子花屏风图》并称“琳派双璧”。
“今日叁井我前来叨扰还为一事。”
春日的晴阳透过纸门漫入富士间,金小判闪耀的光芒未免刺眼。
真冬头回给踯躅画的一两金图,来自江户最大的吴服商,叁井百合。
一两金画,今晚她将看她承欢叁井百合。
真冬自是感激纪伊国屋的赏识,可名气大了也不都是好事。稀奇古怪的何种客人都有,何种要求都不新鲜。
踯躅没有拒绝的权利,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
“有劳先生了。”
回头去看她毫无动摇之色的背影,恍惚间真冬但觉有抹淡影与之重合。
“请不用在意这隐雪。”玉青纱外,真冬说道。
叁井百合是淡眉细眸的长相,真冬谓之“寡淡”。
可她不是,她是纪伊国屋都不得不防备的对手,更是后世日本最大财阀“叁井帝国”之缔造者。
麝香味重,随踯躅衣裳宽解,少顷充溢整间屋子。
隔着玉青纱,两人在内真冬在外,莫说宽衣解带,就是耳畔蜜语真冬也听得真真切切。
入帐解衣,她娇音嫩语,送媚含情,把才艺全抛,净以色侍客。
“对别的女人你也此般现弄风骚么。”女人连嗓音都寡淡得听不出怒恼。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