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高中的时候,他见过我?”他偏偏要在晚饭后问这个问题,我拿着罐碳酸饮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记这么清楚?他还喜欢你?”脸都臭了,很难不知道他正在闹别扭。
“你们当时分手的时候,怎么跟他说的?”他看出我逃跑的意图,开始不依不饶。这个问题,他很多年前问过,后来我俩默契地不再讨论。
“满意了?”回家后陈霖看我表情猜到大概已经分了,立马笑着上前帮我背书包,我褪下书包肩带直接把这个重弹砸他身上。爸妈听见动静过来看发生什么,我一边哭得狼狈、满脸眼泪,一边坚持抡着书包砸他,他靠着鞋柜旁的墙壁一声不吭任我打。
填志愿的时候我把他‘建议’的学校放在后面,他不知道,以为我按照之前约好的全填报他所在地区。到底还是不放心,后面他问了我无数次第一志愿,我当时想,如果不是那所学校,就立马和他断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我不要再沉沦了,哪怕他发疯。只是没想到事与愿违,我还是去了。知道被录取后,他在电话那边高兴地快疯了,我在这边明明冷着脸还得配合他附和几声。
而他似乎从未挣扎过。
他沉着脸,气压已经很低,我知道他很生气。但可能看出接下来只要他乱说我绝对会不计后果狠狠踩他的痛点,所以压制了点脾气。
“你不会真以为我永远都不会找男朋友吧。”心底突然冒出一个恶劣至极的想法,怒火也在瞬间被压制。我抬头看着他,以一种非常平静的姿态,一字一字清楚地问他。
“陈霖,你知道吗。”我一边说一边握住他的手,“有一天我会和别人在一起,会和别人结婚,说不定也会有自己的小孩。”都不用看他的表情,光从握手的力度我已经可以知道这些话对他有多么残忍。但我怎么可以轻易让这个可能摆脱混乱关系的机会逃脱,我就要说,就算今天这段恶臭至极的关系被拉到台面,也一定要让他知道刻意忽视不思考的问题一直存在。
恶向胆边生,我决定再上最后一把火,“陈霖,你……”你清醒点,这根本不可能。但是这句话突然没办法以我想象的完美的嘲讽姿态完整说出口,他眼眶里的水已经积蓄到我能看清,再多一秒,就要掉下来。我终于决定收回伤害他的利刃,松开他的手,绕过他回房间。
“我知道这样的关系大概率不可能维持一辈子。”声音里掩盖不住的哽咽比内容更触动我,我看着距离两三米远的房门,思考刚刚那些话真的应该说嘛?可内心明晰可触的爽快一再告诉我心软才最不应该。
冬日昼短,通往房间的走廊没有开灯,只有另一边客厅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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