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承泽从小对骨头发出的声音“异常兴奋”,并开始全神贯注于动物骨头。
他走在培城拥挤混乱的路上,看到一个残废躺在破烂的绿毯子下面打呼噜,残废缺了一条腿,另一条则满是疮疤——它还没断掉真是个奇迹。他跨过了他和一滩棕色不明液体。他不能毁了他的靴子,尤其是今年他已经给它们打过补丁了。他走到街道尽头,可以左转也可以右转,左转到一条堆满更多破败房屋的街道,或是右转到另一条一模一样的路。尽管肆意延伸,所有的街区看起来、闻起来都是一样,连小山一样的垃圾堆都相似至极。
在医院的日子成了他日后滥用药品的直接原因——说是医院,其实那只是对外宣称而已,负责人收罗了年龄不一、性别不一、种族不一却都长相好看的未成年们,在这片区域,任何人消失都不足为奇。
他在一天夜里亲手斩首了那只狗,然后将尸体钉在树上,又用一根棍子将头骨刺穿在院子后面的林地里,他想他会永远记住这种感觉。作为“恶作剧”,他后来邀请了比他大一岁的周广生观看展示,声称自己偶然发现了这些遗体。这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自如地发挥他撒谎的天赋。周广生一点也不觉得恶心和恐惧,反而一脸兴致勃勃,高承泽认为自己找到了同类。于是,那些恶念蛰伏在世界的阴影里,根系扎进永不见天日的暗夜。
光辉渡在他高承泽侧脸,覆盖了睫毛,跳跃在他漆黑的头发上,俯下身时眼睛凝视着赵东一错不错,那抹蓝色惊心动魄。
家庭一塌糊涂,仕途却一帆风顺,他不贪腐,也不渎职,他甚至还记得二十岁刚见习那一年,日子很苦,光线很暗,因为没适应就更显得苦。那时候,他因为不愿意依靠家里的势力,而选择从基层做起,那时候他还在光明桥那个小地方,而光明桥派出所所长还是罗大勇,算来那好像还是老罗头在前线待的最后一年了吧。
对于工作,赵东是想要做出成绩的,可是有的时候,正确的事并不会因为它正确而得到承认,不是有一腔公义就能做好事情,人自从有了群体就永远少不了争斗,所以当他掌握了权力就开始雷厉风行,他用自己的强硬作风大刀阔斧地对市局工作人员进行改革。
这个世界上,失业的、破产的、老婆出轨的、反移民的,反同性恋的,白人至上的,都可以是杀人的理由,而曾经赵东以为自己不会再感受到比这些更多的邪恶了,直到高承泽在他面前露出本来面目,赵东才明白,原来杀人的原因可以很简单。
赵东的嘴唇颤抖一下,为掩饰般地咳嗽起来抬手遮住半张脸孔,锁链的声音触碰在一起框框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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