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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邹娘子双颊瘦削、发色枯黄,柳眉微锁、细眼含泪,一看就确如茶窠里那些客人所言,是个最软不过的性子。但肤色白皙,犹有几分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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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人扶着,瘦骨伶仃的,神色间犹带着未消的惊恐,真真是连片树叶子掉下来都怕打破头,实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用菜刀反杀了皂役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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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邹娘子穿着一身簇新的衣衫,显然是养济院帮她新换的。只是不太合身,裙衫太过宽大,下摆直拖在地上,愈发显得衣下的人跟一根竹竿也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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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事的人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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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娘子,受苦了!衙门里可曾被上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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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邹娘子正要摆手,胳膊一动却停住了,只得慌忙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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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不曾!我直接就画了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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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番那几名茶客确实也道这邹娘子认罪痛快,几乎不曾问讯就自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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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蕖目光只在那邹娘子身上打转,见她上衫袖口肥长,又未挽起,不知是衣服太过宽大还是有意遮住双手,便轻轻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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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一阵风起,掀起了那邹娘子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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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人群里发出一阵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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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邹娘子那双手的位置裹着厚厚的一层白布,裹得跟圆蹄也似,犹有血迹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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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没有遭刑求么?”人群里发出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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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娘子笑容不减,心疼万分地揽住邹娘子的腰身,动作轻柔地将她袖口重新整理好,叹了一声,对众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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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进了那个鬼地方,那有全身而退的?邹娘子不多说,只是不想大伙儿担心罢了。而且,谁愿意总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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