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乖乖逃回凡间,重新缩回那片划分在栅栏后的家园。
太阳升起,生命也就升起了。如果此时能从胸膛里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佐助便能看到它跳动得多么激烈,甚至超出他本人的想象。他的心就像一只不小心把窝巢筑在激流溪涧中的鸟儿,还未落成,就被脚下磅礴的水流声和头上果子压弯枝桠的有力的坠落声给吓得左摇右晃。但比起惊慌,更多的还是看到大自然的感恩;比起像手忙脚乱的鸟儿,更多的是像一颗流光溢彩的新生贝壳,幸福地划过大海母亲那静谧的心怀……
多么壮美的卡瓦格博!他发自内心地喊出这一句无数人都情不自禁的话语——这便是生命!这便是所有狮子般傲慢和不屈的登山者源源不断奔赴至此的原因,人类的精神便是从这座山顶流到整个人间去的!
他看到了鸣人的金色发丝在空中飘扬,看到鸣人的双腿在雪地里留下一串深刻的印痕——这些迹印同它们的主人一样具有一股明亮的生命力,具有一个鲜活的灵魂,它们昭告着这样一件事实:这个男人曾经来过!
可佐助不想听到这些话语,他只想鸣人本人回到他身边。佐助也像明永村的村民一样,向天地祷告着,希望卡瓦格博能听到他的声音:亲爱的卡瓦格博,请让我梦见鸣人在哪里吧——不,不对,请让鸣人活在我的梦中吧!
此时,站在卡瓦格博身上,他甚至没来得及想去炫耀自己方才获得的勇气。他只想着自己的家,想着每一个宇智波:这会儿,止水应该在清晨酒馆的微弱灯照下开始打扫昨晚的狼藉,手烧在研究新的煎饼制作方法,准备下周拉去市里摆摊叫卖,而自从鼬去世后便再没有出现的泉美,她应该也在某地努力地生活,努力地忘记一切苦痛。
隐约传来当年的歌声。
“快看!那是什么?”小林指向前方。山腰间闪烁着一道彩色的光。佐助和小林小心翼翼地往挪动,斜着身子顶住越来越寒冷的狂风。
。不知道!小林大喊着,脚下显些没有站稳。浑蛋啊……两人都不由地感到胆战心惊,咒骂了起来。不敢想象如果倒下后会发生什么。那道彩色的光越来越近了。
在静悄悄的黑夜,在沉默的村落,在混乱的国家和时代,有一道歌声不断地自远方传来,不断地回荡在世间,传得好远好远——歌声中,来自当年吟游诗人留下的疑问再度浮现于佐助的脑海:诗人说了,人生苦短,但艺术永恒,可什么才是永恒的的艺术?什么东西才能超越生命、永不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