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路上被野山猪掠走,所以每次放学经过那段最幽暗的弯曲山路时,佐助总会死死牵住鼬的手,生怕山猪从哪里冒出来……那样的情形仿佛还发生在昨天呢。鼬也只能感叹。佐助的知心姐姐泉美,她虽然也是担忧和感叹,内容却与鼬截然不同。“他是爬山的,他会死的!”泉美做出祈祷的模样,闭上了眼睛。说到登山,还能指谁?佐助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泉美咬住下唇,两根稀疏的眉毛拧在一起:“山……有神灵……你还小,你不知道,以前村里好多人被山神掠走了哩……”一阵紧张涌上佐助的心胸,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避重就轻地回答道:“我不小了!”佐助自然是不信山神的,他自诩受过完整的十年教育,成绩优异,已经受到了科学的熏陶,认为世上根本就没有那些东西——然而,尽管他不以为然,却在事态已牵扯到鸣人的安危时迟疑了。佐助还不太明白为何自己会产生这种心态,但也来不及细想。此时此刻,他只想再见鸣人一面。“你这个决定是对的,”止水喝了一口酒,用看戏的表情睃他一眼,“他好像是专门干登山这行的吧,一般一去就是大半年不回来……再不道别可就没机会了,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这期间他会不会把你忘了,这一趟远门可得走好远好久呢……噢,我错了,小兄弟,别用那么悲伤的眼神看着我,我就开个玩笑而已……你们这些对感情当局者迷的人呀,就是爱较真,哪里还有平时的理智和冷静呢……”鼬赶紧打断他的絮叨:“你喝太多了,没有一句话是佐助想听的……佐助,我的好弟弟,去神户港送别吧,他们会在那里出发。这点钱是路费,你快拿着……”就这样,佐助第一次独自走出了村门。走到手烧伯伯家的土地最边缘时,他刻意回头望了一眼——他意识到,只要再踏出一步,就是自己有生以来离家最远的一次了。同时,他还意识到,这一步是非迈出不可的。眼下,故乡所有的风景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辽阔而纯净的地平线。也许在那条地平线上闪烁着的隐约之光,正是来自于故乡某一户人家的灯火吧。故乡的人家和灯火——在此之前,佐助从没有主动想起过这类事物,更没有被它们如此真切而深刻地打动。现在,这些意象如同波涛般涌入他的胸膛,冲入他的视野,在他的心里荡出澎湃起伏的心潮。这心潮浓烈得就像是他已经和故乡永别了似的——为什么我会产生这种悲伤的感觉?我难道不是属于村庄的吗?我是生在这儿、长在这儿的啊!我应该是和村子的泥土同族同宗的……可为什么,在这患得患失的心情背后,似乎总有一片更为广袤的天空和大地在召唤我?佐助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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