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们知道就无妨,姐姐向来大方,这会子倒扭捏起来,既然摸过了,我便与你看看它又怎的。”
只说这莺儿出去倒了茶,在外间听见里头不是常声,心中既惊又喜,也不进去,坐在门边椅子上佯做针线,其实守着不使人进去搅扰,听见姑娘叫自家,忙端着茶盘子打帘迈步进来,只觉室暖香浮,炕上宝钗犹自敛容端坐,傍旁宝玉散着腿斜靠迎枕,衣服当中影绰绰竖着一根不知什么东西,近前方瞧的真清,哪有不知道的,当时唬个胆战心惊,不住把眼看宝钗,宝钗却笑道:“莺儿,你去摸摸他那儿。”莺儿急忙摇手道:“这如何使得,姑娘饶了我罢。”宝钗道:“怎么使不得,我知你惯会的,你使不得,难道我就使得了?”
宝钗旁边看着,掩帕笑道:“你还不知她,最是能言能语,多嘴快舌的。”莺儿道:“宝二爷,我是姑娘的丫头,何曾这样伺候人,往后你当常念我们姑娘的好才是。”宝玉笑道:“自然,自然。”
莺儿含了满口浓精,连忙起来背身吐在帕子里,宝钗递了茶来与她漱口,抚胸锤背良久,方才喘过气来,见炕上二人对坐,言谈如初,心中难免羞赧,忽听外面嬷嬷说道:“姨太太那里摆下果子,叫哥儿姐儿出来吃茶呢。”
果,宝玉因夸前日在那府里珍大嫂子的好鹅掌、鸭信。薛姨妈听了,忙也把自己糟的取了些来与他尝。宝玉笑道:“这个须得就酒才好。”薛姨妈便命人去灌了些上等的酒来。宝玉三杯过去,愈觉心甜意洽,和宝钗说说笑笑的,薛姨妈见二人吃的亲热,心里也是高兴,做了酸笋鸡皮汤,千哄万哄的宝玉喝了两碗,吃了半碗饭、碧粳粥,饭后又酽酽的沏上茶来,大家吃了,薛姨妈方放了心。
宝玉见她外面罩着大红羽缎对衿褂子,笼手而立,身上飘飘摇摇的落了许多雪珠子,愈发显的神韵超逸,也不着恼,因笑道:“既这么着,妹妹也不必去了,正好同我一路回罢,天刚下雪,怕冷着你,改日你想来,我陪你就是了,横竖我心里有惦记的,却不是那一个。”黛玉抿嘴道:“谁管你惦记哪个,只是你既戴了这东西出来,怎也不好生看顾些?弄的怪模怪样,没的惹人好笑。”宝玉闻言,抬手往头顶斗笠上一摸,方觉出不妥来,原来那伺候的丫头手脚蠢笨,将头上戴的绛绒簪缨一半压在斗笠里头,一时又气又笑,挽了黛玉手央她重整来,黛玉笑道:“回去罢,外头这样冷,如何摘的下来。”于是也不去梨香院,转同宝玉说说笑笑,一径回至贾母房中。
宝玉接在手里茶也未吃,忽想起袭人平日未曾这样早睡,怕是病了又不肯说,便起来晃晃的往里走,晴雯见了朝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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