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嗯啊。
他问他哥:
杜以南回:
连标点符号都带上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拨了个电话过去。杜以南居然没接,铃声响完自动挂断,他瞪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发了十秒钟的呆。
杜以南回了俩字过来:
他盯着这条短短的信息皱了皱眉,总感觉他哥应该不只是不高兴,有点儿怪怪的。
——没,刚尿尿呢,腾不出手
——骗你有糖吃么
——等着呢
——哥接我电话,想听听你声音
他垂着眼睛不知道回什么好。那头顿了一下,“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又闪了闪:
看到这个字杜以北有种浑身上下被电麻了一瞬间的感觉,连带着尾椎骨那儿一大片都是酥的。
那一天回来时候天气很差,航班晚
他沉默了一会儿打字回:哥你最近好奇怪,在想什么?
“回来了啊。”杜以南伸手捏了捏他手指的时候他抖了一下,然后被捉得更紧了。
杜以南把脸转到他肚子上埋着安静了一小会儿就站了起来,拉着他的手腕往外面停车场走,他跟在杜以南的背影后,行李箱的轮子有两只掉了胶皮,拉起来声音非常响亮,衬得整个接机大厅格外空旷,多一步出了大门看到尚漆黑的天空才恍惚着回到现实。他低低地问了一句,说:哥,我们要去哪里?杜以南沉默着,把他的行李塞进后尾箱,又把他塞进副驾驶,车钥匙插进钥匙孔,然后开车上了路。两旁的路灯好像树枝结下的一盏盏果子,亮晶晶地垂下来映着黯淡的路面。小小的车在静得能数清心跳的路灯拱林间飞驰,最终停在上一次那家宾馆的大堂外,杜以南把头转过来看着他,说:“下车。”
直到进了屋,把杜以北那只由于零件残疾叽喳了一路的行李箱丢在一旁地上,两个人在窗边的椅子上面对面坐下了,杜以南才咬了咬牙,说出了今晚的第三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