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那未曾谋面的朋友伊斯特:
你肯定还记得我曾在那封杂乱不堪的信里告诉你我对克莱尔·阿克曼生平的研究已几乎无法再继续。当然了,两年的努力之后那本书的绝大部分内容已经完成,包括她在法国度过的童年时光、波兰的青年时代以及日后那些广为人知的辉煌成就。
说实话,仅凭这些这本书已经不难发表,甚至我已经有相当把握会受到欢迎,毕竟这位在二十世纪享誉世界、今日仍在音乐殿堂熠熠生辉的钢琴家、作曲家特别要注意她的女性身份时隔几百年依旧是个话题人物。但和所有前人遇到的问题一样,她人生最为重要的一部分,即自1943年至1944年前后在伦达克集中营在她身上发生的一切对我而言依旧保持着空白。
对阿克曼的研究越深入,我就越能了解到那一年时间必定发生了影响阿克曼一生的重大事件。她是如何从演奏家进一步进入作曲领域的?她的《致阿芙洛狄忒》以及那几首举世闻名的琴曲必有指向,那一对象,正如无数学者不断猜测的那样,有很大可能正是在那一年中与她短暂相逢,又快速消逝在她生命中。同样,那个始终被阿克曼贴身佩戴的项链坠,经考证最早也是从1945年的相片中开始出现在她身上的。
对这一点的认知无数次在夜里让我辗转难眠,我为此不得不在临睡前通过酒精麻痹自己,好让我多少能维持足够支撑我工作的精力。但我始终对这难题束手无策。
于是我将重点转向其他伦达克集中营亲历者们留下的历史资料,这多少让我收获了些新东西。关于那些资料,它们大部分已经于历史长河消失无踪,特别是在二十一世纪中叶。
我相信任何一个人看见这些话后都会知道“标签”不是重点。“子弹”看起来像是个比方,可是我注意到它和枪管紧密联系在一起,并被赋予了明确的时间。它看起来更像是某件真实发生的事,那件事给予阿克曼她不愿获得的英雄称号,并纠缠着她的一生。
伊斯特,我知道对于文字过分追究并且推敲字词大多数时候是不智之举,那可能只是由于写作者的用词不当。但朗曼用“感到”而不是看到的遣词造句方式还是让我在深夜辗转反侧。
朗曼什么也没看见,但他就是知道。
这让我感到一种兴奋的电流贯穿肢体,让我在深夜感到历史那苍灰色的、湿润的烟雾将我笼罩。在三百年前集中营的别墅中,发生了某些足以影响阿克曼一生的事,子弹停留在她的人生中,让死亡成为某种轻盈的解脱。
那个,在冗长的对于二战时期德国空军制度的普及后,编者放了几张王牌飞行员的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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