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播放器,又一次让《大海》充满房间。在阿克曼她的手指间和琴键上大海止息了它的咆哮,如此寂静、沉默、宽广、深邃,让人联想到一片深邃沉静的蓝色,和弦严整,时不时会有一个跳出的高音,那是流淌的沉默,时不时为其中的炙热惊跳。
我想,“军官说”再也不是全无道理的猜测。而倘若这一点为真,那么阿克曼对此终生闭口不提也完全说得通了。那是比同性相恋更绝对的禁忌之爱,在战后的漫长岁月中依旧不为世人所容,甚至可能威胁到阿克曼以及她家人的生命。
现在我又陷入难题了。
刻刻让我的全部注意力与它紧密联结。那是个秘密,横亘漫长的时光无人能解,飘渺如烟雾,优美如诗歌。要想找到它的谜底就必须付出耐心与毅力。
我整理了现存的、阿克曼一生中的所有照片、言论报道和相关新闻照片都是复印件,企图从中发现蛛丝马迹。但起初我什么都没有发现,所留存的照片大多数是阿克曼的演出照,她谈到音乐,提及艺术,过程中我顺便通过一些冷门材料证实阿克曼实际上会说五种语言而不是四种,在法语、波兰语、德语、英语之外她也掌握了西班牙语——最后一门来源于她在一个访谈上流畅地使用了这门语言。
我一次又一次翻看那些照片,正如《钢琴家、作曲家与神秘人》中提及的那样,神秘人不仅是阿克曼那位未知身份的爱人,阿克曼本人也对世界保持着神秘。在她的艺术生活之外,这位伟大的音乐家对她的个人生活三缄其口,似乎相比于将一切置于公众目光之下,克莱尔·阿克曼更享受缄默带来的宁静。这无疑增加了迷宫的复杂程度。
进展缓慢的研究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直到今年三月,转机终于出现。
那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是——它来自当年阿克曼的妹妹,即米娅·米勒夫人遗失的相机,那里面的胶片未被取出,因此留下了宝贵的、关于阿克曼的个人影像。那位收藏家不愿意透露姓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窃贼是他的某个先祖,阿克曼的一位狂热爱慕者。
那是阿克曼的晚年时光,我一眼就看出那是在伦达克别墅所摄。在那些影像中青春已经自这位伟大女性的身上逝去,但是魅力没有。她靠在沙发上,唇角带着微笑,岁月的沉淀让曾经乌黑的头发雪白,有些照片中她正在弹琴,另外一些中她正与她的外甥女艾米丽交谈,或者在。也有些在其他地方拍下的,看不出是哪儿的风景照。
《窄门》。纪德的《窄门》。
那是种纪念意义,我想。
我暂且将它搁置一旁。还有一张照片格外引人注意,阿克曼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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