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到不属于你的那一片区域,然后被那里的冰冷惊醒。你并没有习惯伸展开身体,也没有习惯用体温将哪儿捂热。你在过去那些日子里这么做,只是因为那边有德莱恩。
“莱恩成功了!”三天之后米娅又一次按时来了别墅,“你不知道有多可怕,今天早上德莱恩少校派人把所有木头都清理掉了。现在不会再有人能这么离开了,他们真是幸运!只差一点儿……”
而你知道那不是幸运。德莱恩不会允许这条路被反复地模仿,让大批后来者抓住机会跟上。他确实闭上眼睛放任了一些事,但是他无法永远闭着眼睛。
少数那些德莱恩能在九点以前回来的日子,他会将他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告诉你他的存在。那上面有时候依然会沾上鲜血,有时候没有,不过那不能代表什么,衣不染血也可以致人于死地。你依然弹钢琴,但是乌鸦不会再叫起来,琴键上不再出现另一双手。
温度依然滚烫,只是如此缄默。
你只是继续弹下去,让目光落在你的头发、你的脸颊和肩膀。每一天,每一个他在这里的夜晚,一遍又一遍。
硝烟的味道几乎已经弥漫在空气中。
十二月十七号,广播告诉你中校由于过往在陆军的经历被调往法国战场,取而代之的是德莱恩。文森特·冯·德莱恩少校,集中营的新任指挥官。那不是个好的任命,你想。但是它依然发生了,德莱恩需要负责这些扫尾的事情。
“不过现在越来越糟糕了。”米娅说,“死了很多人。而且他们在根据编号排查所有负责过焚尸炉那些事的人,听说他们正在被集中到一起,也许他们不会和我们一样被送到别的地方。”
德莱恩以前把它拿了回来,但是之后就把它扔在一边,再也没注意过它。你在每天顺手擦拭德莱恩床头柜时注意到了它。它躺在。
我相信任何一个人看见这些话后都会知道“标签”不是重点。“子弹”看起来像是个比方,可是我注意到它和枪管紧密联系在一起,并被赋予了明确的时间。它看起来更像是某件真实发生的事,那件事给予阿克曼她不愿获得的英雄称号,并纠缠着她的一生。
伊斯特,我知道对于文字过分追究并且推敲字词大多数时候是不智之举,那可能只是由于写作者的用词不当。但朗曼用“感到”而不是看到的遣词造句方式还是让我在深夜辗转反侧。
朗曼什么也没看见,但他就是知道。
这让我感到一种兴奋的电流贯穿肢体,让我在深夜感到历史那苍灰色的、湿润的烟雾将我笼罩。在三百年前集中营的别墅中,发生了某些足以影响阿克曼一生的事,子弹停留在她的人生中,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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