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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给出了诊断意见，虽然目前看起来出血量很少，大脑可以自行吸收，但建议留院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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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一听到出血量不多，立刻要求要回家，说自己什么问题都没有，回家休息两三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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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家属也附和，说问题不严重还要留院观察，分明是医院想要赚这份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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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寄欢的爸爸跟他们讲了很多严重的后果，最终也没能拦住他们执意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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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再被送来是半日之后，出血量过多形成脑疝，瞳孔散大，已经是回天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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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过错都被怪罪到了顾寄欢的爸爸身上，家属指责他诊断不当，害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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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经过严格流程的审查，离开医院是家属的要求，也是他们签的字，顾寄欢爸爸这里没有任何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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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一切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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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想到，家属居然纠缠了一群人找上门来，恰巧是顾寄欢父母等顾寄欢来吃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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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情绪激动之下大打出手，顾寄欢的爸爸被误推下楼，顾寄欢的妈妈伤重不治，顾寄欢成了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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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寄欢不仅没能救到妈妈，甚至不被奶奶允许参加爸爸妈妈的葬礼，她被一个人锁在家里，看着太阳缓缓落下去，屋子里变成一片昏暗，她就站在窗边没有开灯，看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江环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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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人去世之后，顾寄欢的爸爸妈妈曾经在家里谈过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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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寄欢的爸爸话语里不无惋惜：“要是没有强制出院，在医院肯定能及时发现，人还是能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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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寄欢笑着说道：“爸爸，我以后也要做医生，也要治病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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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顾寄欢的妈妈捏了捏她的脸蛋，把碗放在她的面前，“先把这个鸡蛋吃掉，以后才能做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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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鸡蛋啊……”顾寄欢的脸迅速皱成了包子，她最讨厌的就是鸡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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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册翻到最后，一张纸从相册里飘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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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隽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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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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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欠寄欢逛一次动物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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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下面的右下角是三个个签名，顾寄欢有些稚嫩的笔迹，和爸爸妈妈的签名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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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下，顾寄欢合上了相册，沉沉呼了两口气，把相册放回去，合上了收纳箱的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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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已经又是夜色沉沉了，从这个窗口看过去，江环医院依旧是灯火通明，就像是葬礼那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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