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上。”
王座上的男人一身皮相不过弱冠之龄, 端的是唇红齿白,面貌俊朗, 堪称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捂着怦怦乱跳的心口, 女眷们的眼神又移至坐在王上身畔的女子, 打量一会儿似是赧颜般, 低下头自愧弗如。
看起来宛如碧玉年华,不禁叫人生出一片爱怜之心,若不是乌发绾成了高髻,只以为是哪家的小娘子。
大王子乌奕的席位在上首偏下方的斜左侧,距离王座很近。
左眼尾处的小痣软化了颇为阴柔的面部轮廓,眉色微浅,山根端秀,鼻梁高挺,一双瑞凤眼瞧着人时眼尾微微上翘,似含了一点笑,薄唇红润,他的长相可谓继承了父母最优秀的部分。
当然,未能列席的二王子启珩的容色也是顶顶好的,否则招惹不了那么多的小娘子为之痴狂。
古语有云,外甥肖舅。
当年的利昭尚是不受宠的王子,煞费苦心才搏得了一个入长安的机会,为了寻求臂助登上王位,他想法设法博取了睿宗之妹清河长公主的欢心。
为了筹谋大计,他咬牙硬生生忍下了这份屈辱,进一步利用清河长公主的痴心,哄得她不惜与兄长翻脸义无反顾的出降至渤海国。
这只是其一,其二利昭是个彻头彻尾的野心家,他想要开疆扩土,可是无奈受制于天朝上国,无法施展拳脚。
于是,他偏宠大王子乌奕。
目下济济一堂,臣民尽在脚下,利昭十分享受占据在权力巅峰俯瞰的滋味,目光扫过下首臣工亲眷,笑容加深了许多。
“孤今夜召诸卿入宴,便是欲与诸位共庆。”
此言一出,不光是利昭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席上诸人皆流露出一副好奇的模样,想听一听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大王子乌奕看着岳丈,眉目间俱是一派轻松温浅的笑意。
贺晟祯朝着上首作揖一拜,故作玄虚,“臣所言之喜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紧接着续道:“若无王上治下有方,用人有术,哪来的如今这般四海承平,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国家得王上如此贤君勤政爱民,励精图治,乃是喜上加喜。”
闻言,有些人暗地里嗤之以鼻,渤海国中论最会拍马屁的非他贺晟祯莫属,无时无刻不惦记着谄媚王上。
宫人将斟满的酒杯递至王上掌中,利昭背靠着王座,眯着眼,抬手端了来,豪迈大笑道:“好,孤敬诸卿!今夜不醉不归!”
麟凤台中轻歌妙舞,觥筹交错,伎人弹奏着丝竹管弦,席间宾客言笑晏晏。
贺晟祯正是酒酣耳热之际,骤闻耳语,腕子一抖,险些倾洒了杯中酒,眸中暗流涌动,面色不自觉紧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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