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明晃晃的威胁和催促构成无形的压迫, 像张开的大网笼住启珩,他的眸色冷沉,如陷无尽漩涡,手中的剑也在此时重若千斤。
启珩目光漠然,那双桃花眼冷厉无情夹杂了朔风冰霜,仿佛是看一介无关紧要之人。
刺客怔愣住,有些不可置信,原以为启珩会说些譬如放了她,你们要杀的人是我,勿要牵连旁人云云。
“此女要杀就杀要剐就剐,阁下请自便。”
闻得此等冷情之言,灵越泪如雨下,目光惊惶,深瞳堆砌凄楚,哀哀地凝望着启珩,单薄的身躯在瑟瑟发抖,希望破灭过后的灭顶失望几乎将她淹没。
手起刀落,眨眼间温热血液迸射而出,殷红飞溅满地。
一颗人头骤然擦着绛色裙袂掉在了地面,骨碌碌地来回滚动,血液滴滴答答洒了一地,沾满黏腻鲜血的双手依稀可见秀美的骨节微微屈了屈,凌空弹出一线血痕。
她竟……徒手拧下刺客的首级。
笑容背后隐含的寓意——
随意扯来帷幔,潦草地擦了一擦满手鲜血,灵越向周围的刺客勾了勾手指,皓腕上的宝石镯子闪烁着熠熠光彩,绚丽且夺目。
“你们谁先来呢?”
若是换了个场景必定叫人想入非非,拜服于石榴裙下。
悚然间意识到她才是真正的劲敌,纷纷握紧了匕首,立时弃了攻击对象启珩,摆出如临大敌的架势蓄势待发。
话音将落,刺客们只觉眼前有异彩闪过,接下来发生了一幕让他们都难以置信的事情。
如若说,画舫之前是温柔乡,现下就是无际炼狱。
精巧云履踏过地面的一具具尸体,辗转行至已然看傻眼的启珩跟前,绛色裙袂拂过面颊,弥散开清冷香气掩盖住了血腥味。
从七岁时亲睹过那一幕惨绝人寰的场景开始,这种病态且扭曲的心理不知不觉伴随她长大。
深夜,孤身一人外出,游走于荒野城郊,单薄美丽的少女总会吸引一些人的注意,黑暗处的人如影随形,他们笑得猖狂,以为手到擒来的猎物,反倒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人生宛如昙花一现,短暂绽放,眨眼凋零。
譬如眼下——
蹲身轻轻挑起启珩的下颌,灵越效仿着弘福寺那夜在浴桶里他捏起自己下颌的样子,反复蹂躏,直到满意为止。
他知道,如果不做些什么,他也会死在这里。
他看的是一柄剑。
是了,刺客要杀她之际,这位曾经调戏过她的二王子拼尽浑身力气朝着刺客掷出了软剑,剑锋割开刺客的脖颈,鲜血喷涌,她趁势拧断人头,不得不承认配合得还是挺默契。
美人几乎与他亲密无间,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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