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开导他们,让他们畅所欲言。”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以民意为矛,士族大厦将倾矣。
风炉的炭火正盛,茶釜中茶水沸腾,袅袅茶香随风盈室,容盈烹茶的动作轻顿,又若无其事地重新侍弄起来。
一直以来,让天子棘手之事初见了眉目,心情益发舒畅,当高澹前来禀奏宫中花师送至一批花木,他不假思索地就拉起容盈去庭院里赏玩。
幽兰香风远,蕙草流芳根。
“兰,自古有‘王者之香’的美誉,添在泸泽苑中最合适不过了。”
“翻墙送聘雁、太液池千盏水灯、瀛洲岛修建泸泽苑、新婚夜焰火祈愿、效仿张敞画眉、含凉殿外的秋千、中秋夜游长安……如今又多一项馈赠兰花,我的夫君时不时便送一个惊喜,倒很会讨女子欢心啊。”
凝望这一幕景象,南宫旭心下微动,瞬间起了挥毫泼墨之雅兴,喊来高澹备纸笔,亲自请宛若仙姝一般的爱妻坐下,他学着书生似模似样地拱手拜礼,举止温润又斯文。
看出某人戏瘾上来,容盈也干脆陪他入了戏,半倚着阑干,含笑理了理鬓发,瞥去一记娇娆眼波。
南宫旭笑而不语。
“遥观足下笔触流利细腻,画技自有大家之风,不知师承何人?”
“阎公!”
讲完,容盈便神情激动,匆促打断了他,笃定道:“闻说阎公仅有一徒,却从不知其来历名姓,竟原是你。”语中不自觉带上些酸溜溜的意味,微微蹙眉,似乎是挺不满。
南宫旭咂摸出她的心思,存了故意调笑之意。
她耷着头,神情格外失落,未能拜阎公为师,称得上是一大遗憾,再后来为得稍许慰藉,送重金请阎公绘下三副画以作纪念,如今收于妆奁随她嫁入了皇宫。
“换言之,你不赔。”
容盈瞠目,险些一口气噎住,“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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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南宫旭故意学着容盈诧然的支吾, 目光掠过她涨红的面颊,瞳眸中染上兴味,“鄙人所言乃是生平第一次为人作画, 观小娘子面红耳赤,莫非是想歪了不成?”
容盈抿唇不语, 对他爱答不理。
未几, 南宫旭搁下笔杆子,注视着难得使小性儿的容盈, 沉静双瞳涟漪微起, 软了语气,言辞变得恳切, “是鄙人笨嘴拙舌惹了小娘子不快,这厢给您赔不是。”郑重其事地向她长揖至底, 嘴上依旧在苦口婆心劝慰:“且笑一笑,莫叫我这美人赏花图变成愁煞美人图才是。”
毕竟,有前车之鉴……
因此,永王成了人人嫌弃的对象,昔日好友避而不见或装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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