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绝望凄凉,捂面恸哭,一手湿冷的潸潸泪水,提醒着是她自己掐断了生路。
“待治好脸上的伤,自去伏罪罢。”
然而——
人家欺负到家门口,皇后殿下犹自岿然不动。
总之,往后有热闹瞧哩。
人家要走,容盈也不假惺惺挽留,眼尾余光瞥向刺头儿——柳昭仪,目光流连于她裹缠厚实的手掌,默默颔首。
替娇贵的昭仪敷好药,太医令堪堪提起药箧欲事了拂衣去,忽闻皇后召令,顿时头皮一紧。
准没好事!
所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容盈漠然瞥过那几人,嘴角轻扯,权当是默许了她们恣意看戏,“倒是赶巧,昭仪先前问了淑妃德妃两个成语,现而今本宫也忆起一个不甚明了的成语,便想问一问你。”
柳昭仪抬都未抬眼皮,便不假思索堵了回去。
话已至此,倘若继续拒绝等于变相承认自己是草包,会拖累家族声誉,柳昭仪斟酌再三,只能咽下婉拒之语,神情变得轻蔑,嗤了一声,她倒要看看皇后耍什么花招。
皇后声调平板冰冷,吐字清晰,眉目间萦绕的揶揄意味,无异于重重地掴了柳昭仪一记耳光,激得她白皙面皮浮着愠色,活像发怒的母大虫。
但见柳昭仪大嗓门嚷嚷的理直气壮,梗着脖子硬怼,端的是嚣张无比,“殿下拐着弯子讽刺妾,未免以尊欺卑,便不怕来日您的所作所为传进圣听,玷污了您在圣人心中的地位吗?不怕损了您一国之母的形象吗?”
“以尊欺卑总好过以卑欺尊,目中无人。”容盈厉声斥道。
宫人欲上前擦拭,抬眼一瞟,皇后面沉如水,眉梢眼角透露着不虞,立马收回迈出的脚,屏息跪倒。
“淑妃、德妃位列三妃,品阶比九嫔高上一等,此乃无可争辩的事实,刻鹄类鹜也好,云泥殊路也罢。一切需循着现今的身份,莫因自己不适宜的言行而令众人看笑话,毁了河东柳氏的脸面,枉费了满腹诗书礼义。”
她打量诸嫔御的目光直白,几乎洞穿人心,不掩饰冷淡严峻,如缚上一道无形枷锁,威严气势竟和圣人颇为相像,“只要本宫贵为皇后一日,便一日执掌着后宫,眼里不揉半粒沙子,任何人任何事破坏了后宫法度,绝不容情。”
柳昭仪顶着一张青了白,白了又紫的花容,两片唇瓣直打哆嗦,一口老血哽住喉头不上不下,堵得她火气滞郁胸口,差点当场气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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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作孽
皇后势必要见血方休。
“宫中行事擅专僭越乃大忌, 容不得有人藐视皇后威仪败坏宫规,昭仪的使女行差踏错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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