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做王储,不欲传位给王后所生的二王子等风声,种种异动牵涉面甚广。
再说河间章氏,光凭一介地方豪族也能有瞒天过海的本事,他却是不信,章氏顶多担个底层执行者,背后手眼通天的主使才是大鱼。
士族行事日渐肆无忌惮,对百姓敲骨吸髓,与太祖践祚提出的“轻徭薄赋,与民休息”之说不仅相悖,还忘记真正的士族风节,成为朝堂顽固的恶疽。
拔除内政之蛆,要徐徐图之。
“好,万事多加小心。”
反倒是刚提及的大婚叫他牵挂起另一桩事,依照老祖宗的规矩采选出的美人须入宫觐见,由太后和自己一一遴选再行册封礼……
如此礼尚往来,是百利而无一害,他大手一挥便交代给了内侍监去办。
为了将差事办得漂亮,便在令人眼花缭乱的衣裳堆中左挑右选出五十来套,按着每套衣裳
阅尽五花八门的衣饰,南宫旭放下奏表,罕见地沉默,盯着花红柳绿的衣裳,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当中,他以前的审美和品味好像忒差劲了些。
同时,他也由衷觉得高澹的眼光与烹茶手艺误入歧途到不可自拔的地步,扳回正途的希望渺茫,黯然神伤着躬亲入私库,择定一套碧青衣裙和头面,欣赏好半晌,满意地笑了:“送去罢。”
高澹失惊打怪,偌大的一份家业只抠抠搜搜送出一套,圣人出手忒小家子气。
我的天爷哪!
该不会一见钟情?
可……
“要朕送你一程吗?”
“等会儿。”
圣人必是看上了万氏女,何曾见他这般为一个人费尽心思。
末了,他感慨万千,敢驱使圣人扎秋千的内侍,自己个儿是破天荒头一个,要换成位脾性差的皇帝少不得赐一个五马分尸。
正如此,他尽职尽责替主子谋划,兼有胆量讲出,实乃长久得宠于御前的不败根基。
有赖他项上脑子灵光,勉强弥补了眼光和烹茶手艺的不足。
建在长安的府宅池沼环曲,深篁幽翠,轩榭绵延。
看着自己居所外描金匾额上书的大字,她会心一笑。
是以,她很快适应了,轻车熟路地寻到浴房,悠哉游哉的泡了澡,拢着锦衾好好儿补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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