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句话让她更加惊愕。
“我是你的夫君,祁桓。”
“这个谎言也太拙劣了,是苏姐姐让你这么骗我的吗?”姜洄感觉身上处处疼痛,也渐生不耐,“我要回家了。”
“这就是你的家,你受了伤,不要乱动。”祁桓将她按回床上,轻轻掀开衣领,看到伤处又渗出了血,不禁皱起眉头。他起身向外走去,站在门口对外面的侍女说道,“取些干净棉布来。”
自己果然是回到家了,不过这房间是怎么回事,这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她满脑子疑问还没想出个头绪,祁桓已经取了棉布回来了,抬手便去掀她的衣领。
“帮你换药。”祁桓温声道。
姜洄怔怔摸了一下自己的心口,疼痛又漫上心头,眼底浮上了水雾。
“昨夜有刺客行刺,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祁桓垂着眼睫,用两句实话拼凑出一个谎言,“昨夜也是我帮你上药的,也只有我能帮你换药。”
“我们已是夫妻,又有什么可避讳的?”祁桓摇了摇头,“更何况,只有我能以灵气助你疗伤。”
他们昨天晚上已经洞房了?
昨晚怎么发生了那么多事,她竟一点都不记得呢?
见姜洄一脸迷惘、纠结、痛苦、懊悔,祁桓也没有多解释,趁着她心不在焉,他俯下身,以指为刀,轻轻划开了缠绕在胸前的布条。
“嘶——”姜洄眉头一皱,倒抽了口凉气,疼得她眼前一黑。
“陛下寿宴!”姜洄想起这事,又是一阵头疼,她实在不想去,“我既然都受伤了,不去不行吗?”
姜洄不解,但见祁桓如此严肃,她也只有怔怔点头。
受伤失血让她娇媚的容色憔悴了不少,全然不见了平日的锐利与傲气,只一双氤氲着雾气的乌黑眼眸如小鹿一般乖顺可怜,让人望着便心头一软,又生出几分想欺负她的心思。
祁桓几近气竭,脸色发白,才撤了手,取过干净的棉布。布条被裁成了合适的长宽,祁桓扶着姜洄坐起,帮她包扎胸前的伤口。长臂自她腋下穿过,两人的气息交融于一处,便像是他将她拥入了怀中一般。
怀中的温软严丝合缝地填满了他的怀抱,也填上了心头那一个缺口。
忘记这三年,对她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
所以当祁桓松开手时,看到的就是一个满脸通红的姜洄——她的想象力显然略微发散了一下,将酒后纵欲失态想象到了极致。
祁桓弯了弯唇角,但听到高襄王的名字,他眼底划过一抹暗色。
此刻她重伤未愈,又失了记忆,若骤然告诉她高襄王已过世,恐怕情绪激动之下,伤口又会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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