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鞠躬,毕竟一开始很冒犯。叶月转身看去,没人迎接,她反而松了口气。走进门,确实在修缮的样子,她想是不是要做新的景观,堆了很多花盆。她继续往里,看到很多盆栽,在院子中心晒太阳,好像是同一种植物,但她不知道是什么。翼在哪里呢,她有点害怕见他,却忍不住走向道场。他确实在里面,但是在修剪盆栽。他回头看她。他的体势常常是这样,紧张又优美。叶月猜测他今天不太快乐,但在道场中无数次练习修得的那份自制心,让他能够把此刻的感受都凝缩起来,她无法直接看见。“好久不见。”他说。倒也没有好久不见,半年不到吧。她外婆头七的时候他也在的,那时候她好伤心,很多事情好模糊,不过他是在的。葬礼还是有点规模,她外婆以前是高中语文老师,脾气温和,教得也不错,很多学生来道别。有些中年人走过来,直接对着翼说话,回想过去或者试图安慰的都有。叶月不确定翼能听懂多少,还好没人想到他是日本人,他一般就回一两句话,都挺得体的,听不懂的他也能从语气判断。叶月时不时要说明两人的关系,解释到口干舌燥还在解释。翼说你不用讲那么多的。她说那样外婆不高兴的,她后面一直希望我们结婚的。翼说那你本人希望吗。叶月感觉自己说什么他都不会信服,也没力气证明什么,她没回答。她过了很久才知道,最开始给外婆确诊并控制了病情的医院,是杉翼本人联系到的。他好像去拜访了东京哪个医大的教授,给他看了病历单等等,对方说中国的话,上海某个医院很有经验。那时候他好小啊,十九岁,虽然现在也还是年轻。她说很谢谢你,我想不到。翼说那位教授本来就是关西出身,杉家的一层人脉,叶月如果去联系也是一样的,不过是他更熟悉这种事。你外婆也不会希望你因为这点感激嫁人。他语气很轻盈。叶月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他大抵怎么都不会信了。订婚十多年了,最开始两个人好小,结婚好像是无限远的事情,她没那么理解。后面她很恐慌,不想结婚,她也不够成熟,总和他直说。谁要她习惯拿他当堂弟,当孩子,当宠物。也不是这样的。她试图回忆,整理思绪。她以前就喜欢亲近他,她喜欢他这样漂亮的人。但那时他那么年少,自己拿不出什么更正确的态度面对他。杉叶月的父亲是日本人,杉家被放弃的长男。五岁之后,父母离婚了。母亲带她回去后,在大城市找到了工作,时间和精力有限。外婆带杉月留在老家,她和外婆亲,因此相信自己是中国女孩。她听到要去日本上高中,没有任何玫瑰色的幻想。有也很快被她妈打破了——要回的是她爸老家,关西乡下地方,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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