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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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定侧过脸，少女的金发铺洒在他日夜接触的被单上，率先打破了进入房间后的沉默：“为什么，那样顺从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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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五班的李宏亮，你认识他么？”翩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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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定努力回想，只是徒劳，遂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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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这学期转学了，你不认识也正常......”翩然陷入回忆，声音空灵，“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在学校天台，我在偷懒，而他坐在栏杆上双腿悬空,我尝试和他搭话，他说他被全班人孤立了，坐在垃圾桶边，有人释放善意放学就会被隔壁学校的混混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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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定试探开口：“是怀月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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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然转过脸，四目相对：“听起来很可恶是不是？但如果我说，她初二的时候被她爸爸的爱慕者堵在校门口用她父母分居离异试探挑衅，而那个女人恰好是李宏亮的妈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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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定沉默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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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想借怀月去伤害舅妈，怀月想用李宏亮去反击那个女人，听起来似乎十分公平不是么？”翩然垂下眼睑，遮掩了眼里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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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月无辜，李宏亮也很可怜，于是我说我愿意做他的朋友，他似乎精神很不稳定，眼睛里渴望与担忧交杂，我慢慢靠近他给了他一个kiss，他才愿意相信我的话，走下了那个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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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亲了他，就不怕他误会么？”宋定捕捉到关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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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脸颊......”翩然不以为意，没有意识到边上人语气里的郁闷，顾自沉浸在那段回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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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双她忘不了的湿润绝望的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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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然记得她牵着李宏亮推开天台的门，门后是举着录像机的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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