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重逢

国外餐厅关得早，不到八点，杨祈就在锁门了。

裹紧外套，杨祈转过身准备回家，余光看到街对面好像站着一个人。

他抿了抿嘴，继续走自己的路。但是他一抬步，那个人影也跟着动了。

他突然停下脚步，一个不可能的预想浮现。他转头看去，那个人也正好走到他身边。

“柏水”脱口而出的名字熟悉又陌生。

他靠过去，另一只手抚上那张在回忆里不断出现的脸：“柏水。”

“妈妈”

他在厨房做饭时，喻柏水也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他。

听到这话，杨祈有些不好意思：“最近是有点”

“我都这个年纪了有什么好看的。”杨祈夹菜到儿子碗里，“你才是，个子长高了这么多，比以前更帅了。”

杨祈心里沉了一下，下意识想要道歉：“对不起”

杨祈觉得喻柏水变了，变得沉默，变得没那么爱笑了，变得更加心事重重。他猜到这十年，儿子肯定过得很不容易。

“你在这待几天？”

“说什么呢。”杨祈忍不住皱眉。

“待不了几天，章叔找我做事。”喻柏水擦擦手，靠回沙发上。

喻柏水突然对他笑，漂亮的五官终于变得生动：“担心我？”

“别操心了。”

“做什么？”快到而立之年的儿子要躺后妈的大腿，怎么想都有点怪异。

“那毕竟是以前”太过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杨祈开始怀疑自己。

直直盯着自己的眼睛让杨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像愧疚，像伤心。儿子好像老是觉得自己不爱他了。

晚上睡觉时，杨祈整理了客房，但是喻柏水一定要跟自己睡。

“我再也受不了那种感觉了。”他边说边进到被子里，靠在杨祈怀里。

就一晚上而已，应该也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