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了刺史夫妻,骄子落为遗孤。待京中的使者祭拜了刺史后,便草草宣读已是太后的陆秾所布的懿旨,带幼弟的独子回京。
“我来京一路上花了两个月,远远地望见陆府还以为自己直接进了g0ng;”陆彻在汉中故居,是买的前朝王府、依刺史第宅规格修缮,飞梁重阁,土山曲沼俱全;幼子既诞,陆梁州便为他辟有私园,所居面阔三间,房中多有禅椅胡床、云屏宝鉴,气派又风雅。然而这一切与京中陆府的繁华相b只如蒹葭玉树。“然后就是第一次见二叔,我还以为又见到了阿父……”说到这里,他也不免叹了口气。
朱夫人应当是真思念他的,这些年,她曾多次拜访蓬丘。他想堂兄到底要一番解释。“我既与先太子牵扯太深,自知是陆氏的累赘,独居蓬丘,对大家都好。”他转身捧起一碗桌上的点茶,吹开碧绿的浮沫,因好滋味还夸赞了旁边做茶的小丫头。“方才我在正堂看见了娉儿,大概她告诉过你们昨日在g0ng中碰见了我罢?”
陆芝心烦,从盘中捡了颗枣子,他瞄着池中一只水鸟打过去,惊起一串鸣叫,最后那片水中只剩几片羽毛。堂兄见他凌厉的神情,想了又想才安慰道:“自古天威浩荡又难揣度,我虽不知如何解你这局,但相信无论如何,太皇太后还有陆家都会佑你平安。”
“阿芝此番回家,就好好住几日吧。明日练武场,大伯想试试你的功夫。”
还不等陆芝说话,旁边另一位紫衣长冠的男子便笑着劝他:“兄长叫兰生一回家就舞刀弄剑,若伤了人,小心人又跑了。”他看向侄儿捻了下薄须,虽已年过半百,却不减眉目的隽秀,此人正是他的兰陵侯二叔陆延,位中书左令,是座中最有权势之人。兰陵侯t0ngfu人朱璋以及几个儿nv共聚一堂,如江左一片琳琅。见吴侯打住念头,他亲自给长兄倒了一盏美酒。“明日克让、彭奴都沐休,年轻人应当多聚聚。”
他看向座中那身穿孔雀袍的少年,十六岁的陆彧几乎和其父长得一模一样,除了嘴唇和下巴似朱夫人的饱满,看许久未见的堂兄在看自己,歪着头粲然一笑,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芝哥
座中乍然清静,幸而一声幽叹从纱帘后传出,朦胧间身着粉襦绿裙的少nv举起自己的杯子。“芝哥哥,娉儿也要敬你一杯。”她慢慢饮下杯中之物,随后不再说话。
此后一家人劝酒的变多了,十数人轮番上阵,没过太久,便叫陆芝喝得五迷三道。这些年他也是散漫惯了,喝醉了便就地歇下,迷迷糊糊之时,他听闻二叔让仆人将他安置在何处,此后便沉沉睡去了。
他挣扎着顶开一半眼皮,映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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