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芝正凝望着一池春水发呆,身旁忽然多了一袭玄se的倒影,腰间的水苍玉迎风摇曳,叫他想起自己曾佩戴的那枚。大他五岁的堂兄陆允来到他旁边,他原在太学供职,后进了兰台,如今已是秘书郎。二人此时同在他院中的和风亭里,此亭位于钓台上,当春风吹过,莲叶四逐,四下明光danyan。
他谢过秘书郎为他c持,身后的仆从正忙忙碌碌地进出着,为他在陆府的院子添置家私。
三十年前,陆皇后的小弟陆彻在出任梁州刺史时,于乍暖还寒的二月喜得一子,因园中有颗传说由武侯亲植的辛夷树正盛开,便为其取名为“芝”。陆梁州与妻杨法心成婚二十余年,育有两个nv儿,当时最小的也到幼学之年,如今中年得子,自然欢喜不已。
然而国丧之年的深秋,一场大疫带走了刺史夫妻,骄子落为遗孤。待京中的使者祭拜了刺史后,便草草宣读已是太后的陆秾所布的懿旨,带幼弟的独子回京。
“我来京一路上花了两个月,远远地望见陆府还以为自己直接进了g0ng;”陆彻在汉中故居,是买的前朝王府、依刺史第宅规格修缮,飞梁重阁,土山曲沼俱全;幼子既诞,陆梁州便为他辟有私园,所居面阔三间,房中多有禅椅胡床、云屏宝鉴,气派又风雅。然而这一切与京中陆府的繁华相b只如蒹葭玉树。“然后就是第一次见二叔,我还以为又见到了阿父……”说到这里,他也不免叹了口气。
朱夫人应当是真思念他的,这些年,她曾多次拜访蓬丘。他想堂兄到底要一番解释。“我既与先太子牵扯太深,自知是陆氏的累赘,独居蓬丘,对大家都好。”他转身捧起一碗桌上的点茶,吹开碧绿的浮沫,因好滋味还夸赞了旁边做茶的小丫头。“方才我在正堂看见了娉儿,大概她告诉过你们昨日在g0ng中碰见了我罢?”
陆芝心烦,从盘中捡了颗枣子,他瞄着池中一只水鸟打过去,惊起一串鸣叫,最后那片水中只剩几片羽毛。堂兄见他凌厉的神情,想了又想才安慰道:“自古天威浩荡又难揣度,我虽不知如何解你这局,但相信无论如何,太皇太后还有陆家都会佑你平安。”
“阿芝此番回家,就好好住几日吧。明日练武场,大伯想试试你的功夫。”
还不等陆芝说话,旁边另一位紫衣长冠的男子便笑着劝他:“兄长叫兰生一回家就舞刀弄剑,若伤了人,小心人又跑了。”他看向侄儿捻了下薄须,虽已年过半百,却不减眉目的隽秀,此人正是他的兰陵侯二叔陆延,位中书左令,是座中最有权势之人。兰陵侯t0ngfu人朱璋以及几个儿nv共聚一堂,如江左一片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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