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隐约看到床边有个模糊轮廓,他努力聚焦许久,视线随神智逐步恢复清晰,心电脉搏检测仪跳动的节奏忽然变快。察觉到他醒来,雷宋曼宁抬眸瞧一眼动作未停,只顾一味让锋利的刀刃将果皮与果肉分离。随后,将其完完整整摆放在一旁的琉璃果盘内。“……回来多久了?”许久未见她,也许久未开口说话,男人声线有些沙哑哽咽。但她此刻毫发无伤坐在自己跟前,态度却还是如常的淡然冷漠。五十年前,她作为毕业生代表站在演讲台上的朝气蓬勃早已不复存在。可他却依旧记得清楚,当时自己为她授奖,亲自为她戴上学士帽的明艳笑容,清楚记得与她礼貌握手时的温度……就像是一朵恣意盛放、却又不可攀折的稀世奇花。本以为,心动于他来说只会是刹那的浮光掠影。想不到,这一份偏执的情,竟会令他疯狂一世。明明是他先在人群中发现她,明明是他先钟意她,让他怎么能忍受…一个身家和身份处处都不如他的男人完全拥有她?见对方神色复杂,雷宋曼宁并不知此时的雷主席在想什么。她只是如实回答他的问题,就像是在例行公事:“昨晚的飞机,回来看你睡得沉就没打扰。”“我叫医生进来看看你情况———”女人放下刀,正欲从座椅上站起,却被病床上的男人用力拉住她左手。他的指尖恰好触及在翡翠镯上,令她顿时生出一股嫌恶。正想要甩开时,雷义却蓦地松脱,他喘息着,有气无力:“…不用。”“阿宁,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在这里陪我……”“……陪住我…好不好?”全港六百多万人,大概只有她宋曼宁见过雷义这副卑微嘴脸。女人心中不禁嘲讽,合该影下他此刻衰样刊登报纸头条,好叫大家都知晓雷主席到底有多丑恶多伪善。她倏地露出一抹冷笑,收回手互相交迭在胸前,又慢慢靠回椅背:“阿明也回来了,他很担心你。”“遭你那条狗绑架两日,难道你不想见见他?”说起平安归家的雷昱明,雷义蓦然想起什么似的,忽略她字眼里的讽刺,语气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昱阳…昱阳呢?他有没有同他大哥一起回家?”“阿宁,我没有骗你,昱阳他真的回来过!昨夜还守在我床边,为我换枕……”“你…你再叫他回家好不好?我还有好多话没有同他讲。”“他是我们的儿子,他一定要脱离社团,回来继承我的产业…等他回来…我要把最好的都给他……”雷宋曼宁冷眼看跟前略显狼狈的男人自说自话,不知情的人定会被他这模样蒙骗。谁会想到,一个坐拥几十亿资产的本港商业巨鳄,临死前的愿望竟会朴素至此?他不过是想要享受短暂的父子天伦而已。好可叹,好可怜。“雷生好糊涂。”“当初你不是憎我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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