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征求雷耀扬的意见和决定。
集团内部那些高层和股东他也认得一二,家族里也大都是些依附于雷义和大哥的富贵闲人,在这关键时刻也不顶用。他仔细斟酌后吩咐秘书,在雷昱明回来前,公司照常运营,暂时对外隐瞒雷义的病情。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思索间,坏脑来电,向他汇报任务进展。
而那包足够太子爷坐监的可卡因,也被差佬从他车内搜查出来。
而对方告诉他的另一个消息,是雷昱明的座驾在西湾山附近被警方找到。坏脑打听到,现场残留痕迹与张子强以往作案手段非常相似。
况且,黑吃黑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发生。届时那八亿港币到底会进谁的口袋还未有定论,浸淫江湖许久,雷耀扬实在是见过太多。
他想,虽然证据都足够让程啸坤坐监,但依照程泰的个性,一定会找个替死鬼帮那衰仔脱罪,花钱保释也只是时间问题。
男人站起身踱步至落地窗前,神色凝重,将自己下一步计划告知对方。
他转过身,发现床上的那个男人已经苏醒。
雷义一身素衣,戴着氧气面罩艰难续命。脸无半点血色,疲态尽显。
雷耀扬几步行至床沿附近,他单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并不打算再与对方有任何肢体接触。
“我叫医生进来。”
而床上的重症患者明显是想要挽留他的姿态,可奈何自己半分都挪动不了,他仰起头几秒,又只能颓然地倒回原处。
“今晚我不走,你放宽心养病。”
现在这种安慰的话,即便是谎言也好,但对于面前命不久矣的男人来说,已经是难得的良药。
两行老泪从他衰老嶙峋的皮肤上掠过,后颈汗水洇湿枕面,略微凌乱的花白头发显得他更加狼狈。
就在枕头被抽离的那一瞬,一枚鎏金怀表顺着这股力道就快滑落到床沿。
换过枕头,安顿好又有些神志虚浮的雷义,他才鬼使神差地开启那枚怀表的表盖,却被内里一张泛黄照片吸引住了目光。
大脑皮层仿佛受到震荡发出轰鸣,男人放仔细端详了良久,仍是满脸的难以置信。因为他记得…这枚精巧的怀表一直被雷义随身携带,但这张照片他从未见过,一切都陌生得不像是真的。
有过这样的时刻?
“喀嗒——!”
很快,男人将那枚已经留有岁月痕迹的怀表重新放回雷义枕下。
此刻,窗外天空逐渐变成一片乌云败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