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正值簕杜鹃盛开时节,单叶互生,抗逆性强,一丛丛浓烈洋红延伸至墙外枝繁叶茂,展示木本植物旺盛生命力。
瘦高女人一身素衣,抬脚踏上阶砖,双手捧着一束白菊穿过一行行冷灰坚硬墓碑。
而梦里父亲的样子,依旧是深深印刻在记忆中的绅士英俊,面对着她依旧是和煦慈爱笑容,只是他在梦中就像是有口难言一般,不曾对她说过一个字。
父亲齐晟出生在北平,是满族齐佳氏后裔,因为当年家族日渐没落,他为了躲避内战迫不得已只身南下到香港。他在和认识阿妈之前就已经小有名气,手下经营着几家五金工厂和纺织厂,财富日积月累,比起在北平时风光更甚。
阿妈每每提起,都觉得那段日子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她当时不过二十出头,情窦初开年纪,心底也对这突如其来的姻缘感到万分意外。
只记得某天夜里,齐晟一脸惆怅独自在酒楼内喝得酩酊大醉,方佩兰同父亲方舜年好心照顾他一夜,自那晚之后,齐晟便来得更频繁,两人之后的关系也发展得顺理成章。
而在齐诗允记忆中,齐晟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从不摆架子,个性斯文又谦和,而且也时常告诫她不能以貌取人。
只可惜如今,她已经无法做到。
距离设计陷害程啸坤已经过去好一段时间,但偶尔想起那惊险一幕她还是心有余悸。
但回忆的最后,更多的是某种莫名快意在身体中沸腾不止。
雷耀扬也不曾在她面前提过这父子俩,而他们所谓的叔侄关系,也暂时不知道是何种程度的亲疏。
纤细指尖抚摸着方框内遗像,齐诗允说话声也变得有些哽咽:
“这么多次…你为什么都不跟我说说话呢?”
“可是我不想就这样收手…”
正午的阳光刺眼到让人想流泪,齐诗允蹲在墓碑前思绪难自理,回想自己复仇以来发生的各种经历,想起那个让她反复陷入矛盾纠结的男人,她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还有一件事,请你原谅我…”
左手转动着无名指上那枚戒指,话到唇边犹豫很久,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生日那天之后几天,雷耀扬如同石沉大海般依旧没音讯,反常得让人内心莫名不安。
难道他着草跑路?还是已经被差人拿住?抑或是早就命丧黄泉?
通话结束前,他对她说了生日快乐,又说自己因为那几天太忙忘记为她庆生会回来帮她补过,虽然态度仍是温柔,但她还是敏锐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同,也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听起来莫名有种疏离感。
她摸不透,想不通,也搞不懂那男人究竟哪根筋又搭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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