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分,天空还是静谧的靛蓝色,即将盈满的月亮还未落下,铜锣湾的日夜交替间,这个都市最繁忙区域终于渐渐归于寂静。
郭城独自坐于律所办公桌前,点燃一支卷烟提神。
只有投身于工作,郭城才能暂时忘却现实噩梦。在他费心劝说下,美孚新邨公寓听见惨叫声的那位师奶决定出庭作证,目前已经被洪兴安排人秘密保护起来。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那个恶贯满盈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实施强暴,而她在他的奸淫下哼叫,呻吟,高潮,即使是她强烈的抗争过拒绝过,但那副模样,完全不是他所认识的齐诗允。
当晚他一夜未眠,不论走到何处,都感觉置身在那场荒谬激烈的强制交媾中,而雷耀扬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死死钉在他心中的一根尖刺,连同呼吸都会受到一种无形阻碍。
他们分开了五年,他毫无音讯的消失了五年,她要和谁交往,和谁上床,都是她的自由。
他们离开前,关上卧室房门说过什么郭城并不知晓,只是那扇门再开启时,齐诗允穿戴整齐和他告别,她红着眼睛垂着头叫他保重,然后跟着雷耀扬下了船。
当下无论怎样,他都还是想要为大宇尽力争取胜诉希望,就算是拖延时间也好,也是为自己争取一个与雷耀扬抗衡的机会。
所以等到清晨邮轮靠岸,一夜无眠的他立即马不停蹄回了香港,只给wyan留下一张他和齐诗允有急事先离开的明信片。
回到基隆街后,齐诗允请来事先联系好的先生,小心翼翼将父亲的灵位请走,重新安置在位于深水埗的天后庙内供奉,又做了一场小规模法事。
一想起今年女儿的确不顺,无故连续受伤住院两次,所以一向迷信的方佩兰最后也同意了她的做法。
那日在报社楼下分开后,雷耀扬没有再来找过她,他们也没有通过电话,就像是两人不曾发生过什么,又回归到平常。
近几年,好不容易搜集到的各种和程泰相关的些许罪证,都被齐诗允小心翼翼藏在自己床底。
事发太过突然,母女二人在司机护送下进入别墅,但一眼就看到二楼至地下横门前,沿路都是鲜血,如同恍然打破一埕豉油,沿路泄滴,黑红血迹如面盆般大,令目击者都为之怵惊。
自那晚起,齐诗允连续好几日高烧不退,就医也无济于事,直到方佩兰找到大师替她收惊才有所好转。
只可惜半年之后,这样的生活被改变。
方佩兰也无奈,只能三天两头带着齐诗允去阿公家暂住几日再回来,期间她总能见到母亲在夜里起身偷偷抹泪,但她从来都不告诉女儿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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