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的暴雨倒灌倾泻。
血液逐渐变得像油腻的沥青般粘稠,黑暗再度覆盖一切。
或许自己,早在十七岁时就已经死去。
两个钟前,才与施薇结束与合作方的会谈,从曼谷一路赶回这里也已是傍晚时分。这期间,一直未有雷耀扬苏醒的消息,他的病况令她格外悬心。
拖着满身疲惫走入长廊,近身值守的阿兆见到她和加仔前来,立刻上前去汇报今日情况。简单聊过几句,齐诗允告别二人进入病房中,查看令她忧心不已的男人。
房间空调适度,前几日并不会这样。
她愣在原位,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一幕。
“雷生?!”
她忍不住激动情绪,一面握紧男人微冷的手,一面叫他姓名,泪水也不受控地滴淌在他手背盘错的血管上。
琴键、血液、碎片、雨水、神经质的母亲、惺惺作态的父亲、惨死仇家手中的陆雨织…所有记忆杂糅在眼前不停翻滚交融,压迫感充斥在胸腔,窒息得像是溺水。
一层层,一幕幕,他无法停留,也无法抓紧。
而一声声急切呼唤骤然冲破黑暗直达耳畔,刀绞的痛觉也开始随扩散速度渐渐泯灭。那是被放逐在无人的极寒边界时,留存在自己听觉里的最后的余音和温暖。
就算是自己命不久矣,他也要想冲破这禁锢。
带着这份执念艰难跋涉了太久太久,近乎精疲力竭时,浓重的黑暗渐渐被驱逐回那幽闭的空间中。
目光所及之处,是与梦境里深不见底的黑暗截然相反的暖黄,暮霞的柔光透过百叶窗扫进来,为这间独立病房增添了一丝劫后余生的真实感。
雷耀扬尝试动了动四肢,有种久不起身的疲软和不协调,但并没有丧失机能和知觉的麻木。他作出吞咽动作润喉,发觉自己并无许久未饮水的干涩感觉。
“…我阿允…怎么还在哭?”
“你不能随便找一个靓仔结婚,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可唯有此刻,她的泪水才能真正算得上是喜极而泣。抬手拭去快要夺眶而出的热泪,齐诗允努力调整好呼吸频率,心情也开始多云转晴:
“…你有没有肚饿?加仔———”
“我不饿,你什么都不要做。”
听罢,女人前所未有的乖巧点头,她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伸手去拨开快要遮住他眉眼的黑发,神色动容:
“雷耀扬,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你会醒不过来……”
看到女人眼下的疲惫感,雷耀扬心口涌起说不完的歉疚,他想要起身拥抱她,可身体笨重,仍有些不听使唤。
齐诗允发觉他动作后,立即慌张地想要去将他扶起。但即便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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