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沉家的亲眷陆续都到了,沉荣舟的兄弟姐妹也带了孩子来,沉家公婆抱了孩子,神色才好些。
“多吃呀,玉霜。”
绣嫣知道这里并没有自己说话的馀地,却也为夫人说了许多好话。
“玉霜,这是我向一个名医求来的方子,是帮助女子有孕的,你喝了它再回去。”沉老夫人说。
药汤里漂浮着细沙一样的灰粉,不知道是些什么。
“爹,我想看看药方。”吴玉霜说。
吴玉霜喝下药,微微皱眉,只觉得有些微苦,口感很涩,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
直到亥时三刻家宴方散,吴玉霜和绣嫣走出沉家上了马车,两人双双松了一口气。
两人默默无语,对视片刻,绣嫣才道:“…夫人真是辛苦。”
“我也习惯了。”吴玉霜轻轻抚摸她的长发:“今天都没好好看看月亮。”
马车内烛光昏暗曖昧,越来越衬出绣嫣那秀长眉尾,浓黑眼睫,还有荔红的双唇。
“夫人喝了什么药?”绣嫣问。
绣嫣没有说破,只从包袱里取出点心匣,取出柑橘蜜饯给夫人吃。
半晌,绣嫣掀开马车的窗帘,小巧的圆月映照在方形的小窗口里,如同一面小尺幅的清丽画作,美丽得不似真实。
看着月亮的时候,什么事都可以不去想,暂时将烦恼思绪拋在脑后…
世间美好之物大抵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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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听,烟火的声音。”
她掀开帘子,与夫人同看。
烟火从船上升起,绽放到高高的、触碰不到的苍穹。
每一刻看向天空,那画卷都已经截然不同,犹如变幻不息的命运。
但现在,她从烟火里看到了她和绣嫣的相遇。
消隐的烟火在空中留下浅灰色的模糊烟痕,又被其他光芒遮挡、混沌在一处。
短寿的、注定无法留住的美丽,她和绣嫣之间的感情和欲望也是如此吗?
吴玉霜转头看了看绣嫣。
绣嫣在想着什么呢?
她握住绣嫣的手。
烟火是很好的东西,不仅仅是漂亮,而是……
就像绣嫣,明明是沉荣舟的小妾,可是吴玉霜近水楼台先得月,已经先一步沉醉在绣嫣的美好之中了。
如果真有方法,自己又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
回到家后,吴玉霜坐在榻上捂着胸口,眉头微微皱着,头也有些钝痛。
“…无事,兴许是螃蟹吃多了,有些想吐。”
侍女和婆婆们也慌了,找药的找药,接水的接水,又有人端来醒酒汤。
吴玉霜握住她手腕:“不必,只是有些头晕。若叫大夫来,传出去,外人也以为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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