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却穿了为亲姐妹服丧才能使用的大功。
“那日若不是夫人行事莽撞,衝撞了公子,闹得家反宅乱,我家夫人也不会病情加重……”
投向吴玉霜的目光,或是怨懟,或是疑惑。
绣嫣也是一身白衣跟在吴玉霜的身后,见此情状,忍不住站出一步说道:“我家夫人已经与陈夫人结义金兰,天地有证,实为姐妹,以大功服丧并不过分。”
有人刻薄讥誚道:“她是沉家老爷新纳的小妾,先前不过是歌楼里
“谁在说话?”吴玉霜近几日气血不足,被日光照得分辨不清说话人的面容,眼前所有的人、景、物都如同泡在水中听不真切,她只隐约听见有人讥讽绣嫣,心中更是动气。
“老爷,她无理取闹!”
她一说话,底下的小辈们才不敢吵闹了。
吴玉霜恍惚地走上台阶,走进停灵的厅房,从阳光照射的庭院走到极为阴凉冰寒的所在,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清明起来,沉淀下来,不再像水中那般摇盪。
周语林躺在灵床上,身上盖着一块白布。
周姐姐已经没有了气息,吴玉霜如果揭开那张白布,就会看到她已经死去的面孔。
揭开白布是多么简单的事情,只要抬一下手臂,动一下手指,她就能再次看到,并且最后一次看到周姐姐的面容,见证她生命的消亡,看到梦中那朵枯萎的花。
静謐之中,她几乎听见了线香燃烧的声音,时间一直在流逝,她不可能一直站在这里,她必须做出决断。
“看看她吧。”
“看看她。”
绣嫣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胸口以下浸在阳光里,平静而美丽的面孔被剪到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