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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解是在村部进行的。
支书老陈抽着旱烟,烟锅子在八仙桌上敲得咚咚响:
"这事儿吧,两边都有责任。”
“周家打药没立警示牌,王桂芳偷摘没洗干净。"
“要不这样吧,各担一半责任。周家拿出两万块钱,王家自己承担两万块钱,你们看怎么样?”
张秀兰猛地站起来,手里的搪瓷缸摔在地上,溅起的瓷片划破了她的脚背:
"凭啥?她偷东西还有理了?她要是没偷我家豆角,能中毒?"
"他婶子,话不能这么说。"老陈把烟杆在鞋底上磕了磕。
"王桂芳是不对,可周家的药确实没标明白。”
“再说了,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我反正是没钱。"周明伟蹲在地上,声音闷得像敲破鼓。
"两万块,我得去县城工地扛三个月水泥。"
老陈眉头紧皱:
“王桂芳偷东西是错,可这事要是闹上法庭,全村人都得说你们家心狠。”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把关系搞得这么僵。”
“大家各退一步,事情不就解决了嘛。”
张秀兰坚持不肯给,据理力争;
老陈调节的有些不耐烦了,语气也烦躁了起来:
“他们一家子现在躺在医院是事实,也没让你们多赔,就两万而已,还想咋的!”
“难道非要把事情闹大,丢人现眼!”
张秀兰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掉:
"行,我给。我这就去取存折。"
她转身往家跑,脚步踉跄得像踩在棉花上;
那天夜里,张秀兰翻出压在箱底的红布包。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沓钞票,是她辛辛苦苦攒了一年的钱,原本打算用来翻修漏雨的屋顶;
她数了又数,两万块,不多不少。
第二天清晨,周明伟揣着钱去了医院;
李铁柱接钱的时候,连数了两遍才装进口袋。
小乐趴在病床上啃馒头,见他进来,有气无力地说:
"叔叔,豆角不好吃。"
周明伟喉咙发紧,想说什么些什么,到底没说出口。
张秀兰是在第三天夜里出事的。
周明伟下工回家时,院门虚掩着;
堂屋的灯亮着,他喊了两声"秀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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