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陈飘飘在想,齐眠是什么情况下,让陶浸给她卷烤鸭的呢?说自己不会?还是直接让学姐帮帮忙?
有点犹豫。
她连对待烤鸭都很温柔,像在给久别重逢的恋人包装礼物。
陶浸卷好,见她仍然没动作,抬眼看她,右手松松托着烤鸭卷儿,若有所思地偏头,沉默三秒,忽然就笑了。
好一会儿没开口,她的嗓子微哑,加上留有余地的话,显得有点意味深长。
于是她交迭双手,靠近桌子,抿了抿嘴唇:“你猜到了?”
“她跟我说,你替她卷烤鸭。”
“有。”
陈飘飘看见陶浸线长的脖子中央上下一动,安静地望着自己。
陈飘飘觉得嘴唇有点干,习惯性地用舌尖舔了舔唇峰内侧。
快要不受控的心跳戛然而止,仿佛提线木偶被扔在了台上。
她越来越想得到陶浸了,想现在就衝上去搂住她的脖子,含住她进退有度的话语,告诉她,自己不喜欢陶浸对别人无微不至。
又开始了,羞于见人的幻想,在吃烤鸭的间隙中被陈飘飘咀嚼,而当事人风轻云淡地坐在对面,坐在清清白白的阳光下,像不谙世事的仙女。
陈飘飘抬头看陶浸,陶浸什么也没说,继续卷下一个。
“我其实,”陶浸蘸了蘸甜面酱,“不爱吃烤鸭。”
她在解释,为什么?陈飘飘眯了眯眼,不太能想得通。
“嗯?”
“真可爱。”最后她低头,这三个字低得像从舌尖顶出来的。
这是第二次陶浸当面夸自己可爱,陈飘飘耳后又热了热,放下筷子,伸手拎拎陶浸手腕上的一次性手套,示意她脱下来:“那你吃点宫保鸡丁。”
戴着手套的手收回去,掩住鼻端。
这一句的撒娇意味有点浓,出口时她不习惯地愣了一下,陶浸笑着伸手,想摘手套,陈飘飘抬腕帮她脱,带了一点汗的手套有点粘,从指根剥离下来,像是剥了一根上好的茭白。
而陶浸看着她,手微微一抬,食指指腹点了点她的掌心。
菜该凉了。
吃饱后,陶浸又请陈飘飘喝了奶茶,俩人一起回宿舍,在电梯里分别。
“昨晚去哪啦?就说在外面住,也没说在哪。”安然把盆踢进去,“刷夜啊?”
“大中午的谁知道你在睡觉啊?”安然莫名其妙。
陈飘飘在争吵声中稳坐钓鱼台,掏出手机给陶浸发微信。
“我室友问我,昨晚在哪住的,我能说在你家吗?”
“可以。”陶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