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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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行收拾起桌面的书卷,放入书箱中。蔺泊舟坚持看书,二十多年孜孜不倦,不过眼疾复发时不宜用眼,便是山行和几个清客一起念书中的内容,他光听着。
蔺泊舟摘下了覆在眼部的薄纱,道:“嗯,今晚再叫一趟太医过来。
山行回头要走,前方匆匆走来一个侍女。
侍女噗通一声跪地,哇哇大哭:“求王爷做主,我们夫人,夫人,让徐嬷嬷和她女儿给骂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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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履踩在石板,山行偷偷望了望身旁一言不发的摄政王,心情十分复杂。
他的精力花在朝廷,花在大宗,花在内阁六部十三省,既要兼顾苍生又要应对政敌,已耗尽了他的思虑,让他经常头痛,彻夜难眠,眼疾也时时复发。
脚步纷沓到了院门外,孟欢头深深地垂着,像朵小蘑菇似的一动不动。而他身旁的徐嬷嬷面色尴尬,说着什么,眉间已经隐约有些不耐烦。
她慌了。
徐芳姑无不惊讶地看母亲,道:“娘,他只是个妾,你可是管事嬷嬷,为什么要跪啊?”
“……”
孟欢低着头,眼角汪着泪,脑子里一片茫然。
那徐嬷嬷,也是一直劝:“夫人哭什么呀?夫人有话直说呀,夫人真是个娇贵脾气,奴家任打任骂,可就是见不得夫人哭,你要是生气,你打我的巴掌呀?”
明里暗里,还不是说他心理脆弱,听两句骂就哭了。
孟欢也怪无语的,本想静静等情绪沉淀,谁知道眼前突然劈里啪啦跪了一排。
“……”
但他眼眶还是红红的,鼻尖也有点儿红,睫毛让眼泪沾的湿湿的,神色残余了几分脆弱,揉红的唇瓣也微微下撇着。
空气中弥漫着难以言喻的恐惧感和压迫感,尤其蔺泊舟面无表情往哪一坐,几个参与者冷汗直流,双腿打颤。
蔺泊舟抬眼,说了一个字:“打。”
“啪!”
蔺泊舟再说了两个字:“下去。”
亭子里的人散了,只剩下孟欢有点儿惊慌地坐着。
要是各打五十大板,马上就该自己挨嘴巴子。
蔺泊舟站了起身,身影垂落至孟欢身前,他的一隻手伸过来,骨节分明,扣住了孟欢的下颌。
从少年泛红的眼角,盯到还沾着泪痕的下巴,视线像掠食者的舌尖,缓缓地舔了过去。
耳畔,不轻不重,蔺泊舟丢下两个字。
别说是蔺泊舟的人,就是他养的一隻小鸟儿,这府里的人都得当个祖宗供起来,天天烧香。
被骂废物好像也有道理。
想起了院子里没收拾完的花草,既然事情已经结束,孟欢准备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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