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会儿,满桌的菜,满桌的香气,孟欢实在没有心思计较这个那个了,听见这话如蒙大赦,用力点了点头,“那妾身就不客气了。”
入口,果然软嫩,鲜香,口感一绝。
再尝尝羊肉丝焖跑、熏肘花小肚……
再尝尝再尝尝……
沈青山说话,蔺泊舟隻淡淡应了声。
少年吃饭,大概也知道吃相难看不优雅,于是碗里并没有放很多,也光捡眼前的夹,但吃的速度也很快。
好像一辈子没吃过这些东西。
这么敞开了吃,让人觉得挺有意思。
“?”
有什么毛病吗你。
将碗里吃得一粒米饭不剩,孟欢轻轻打了个饱嗝。
他拿起筷子,准备接着服务:“妾身伺候您吧?”
蔺泊舟碗空着,隻说:“倒酒。”
声音甜甜的,软软的,可爱极了。
这一句话直接把山行的诗性搞没,后两段气格转低,改为感叹自己身世漂泊,年龄二十多岁,还像这荷花池里的孤莲一样孑然一身。
“王爷。”
蔺泊舟眉梢抬了抬,示意孟欢:“你回去休息。”
他朝着来时的路进发——
小爷来领工资了!
山行啧声:“孟公子现在如此可爱,该不会是那天撞柱撞坏了头吧?”
沈青玉拜了一拜,说起正事。
“父亲让我问王爷,何时回内阁议政。”
这场争斗是蔺泊舟赢了。
蔺泊舟垂眼,望着水中涟漪:“为时尚早。”
两人面露不解。
再者,蔺泊舟几天没有出府,朝廷里看他笑话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人已经唱起了“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榻了”,议论纷纷。
蔺泊垂眸,一字一句说话,“他俩芝麻绿豆大点官儿,怎敢来弹劾当朝监国摄政王?孟学明性格刚烈,尚能理解,那周郎君可是个见风使舵无利不起早的人。若说背后没人主使,本王不信。”
“所以,”
沈青玉和山行后背发凉。
沈青玉认识蔺泊舟六年,山行幼年起自先王藩国辜州起便随侍他左右,两人深知他办事的手腕,非常硬,非常狠,任何试图对他竖起獠牙的人,都会被他面带微笑地拔掉獠牙,剪短利爪,再狠狠一脚踩入泥水中,踩得粉身碎骨。
得罪了蔺泊舟,他就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