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王晶仿佛从来都是这样，反应总是慢半拍。象是神经已经快要麻木了，什么刺激都只会产生一点延时反应，等到反应过来时，那刺激似乎也就没那么伤人了。

王晶象在看别人的事，心想，是应该哭的吧？或者应该把李卫东叫出来，至少打个电话狠狠地骂他一顿？

冬天的室外，即使没有风，仍然觉得冷，王晶抱紧了双臂，几乎在椅子上缩成一团，真他妈的鬼天气。

她把头埋进肩膀里，无声地哭起来，别问原因，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连哭与笑，都不能由着自己，更不能袒露于人前？

“我是李卫东，有时间一起吃午饭吗？”

“我就在你们所附近，你在哪儿？感冒了吗？”

“可我想见你，你在哪儿？我过来接你。”

她没有说话，他也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下了决心似的：

“不关我的事。”王晶冷冷地回答。

“你那儿有我的身份登记资料，不信你可以去查我的婚姻状况，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李卫东有些急，“你怎么嗡声嗡气的？”

都是这个家伙，害自己被别人打，还成了人家的笑柄。王晶愤愤地想，掏出面巾纸擦了擦鼻涕，觉得自己有些好笑，跟他还没怎么样呢，已经要受这种气，他也不知道上哪儿招惹的这种女人，动不动就上门打人，什么眼光这是？

正在那儿一会伤心一会儿愤愤不平的，突然觉得面前有一种很重的压迫感，王晶抬起头，就看到李卫东站在她面前。他是逆光站着的，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周身有一圈淡淡的光晕。

说完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不相信是自己说出来的这句话。

“就你？插上翅膀也最多是个鸟人。”王晶撇了撇嘴，顺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本来有点凄楚的，不知怎么气氛就成了这样了。

李卫东弓下身子，脸几乎凑到王晶面前，她已经断断续续地哭了一上午了，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眼睛已经肿了。他伸手在她脸上擦了擦泪痕，她下意识地想躲闪，可他眼里的疼惜那么明显，一时竟然忘了。

他皱起了眉头：“你的手怎么跟鬼爪子似的？在这儿吹了多久的风了？”

王晶只觉得昏昏沉沉的，似乎下一秒都有可能倒下去，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了，懒得再争，任由他拉着手向公园外走去。

李卫东也没再说话，迅速地发动了车子，也不问她要去哪儿就直接开了出去。王晶实在太难受了，困劲儿上来，不多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李卫东把车开到医院的时候，王晶还在犯困，咕咕啷啷地说：“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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