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谢牧川会跟他一起打闹,把他当个小孩一样疼宠。在男人面前,他似乎永远不用操心什么,可以尽情地做他想做的事情。不用削足适履,也不用强装外向。
男人在楼下抽着烟,因来得匆忙,他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衣裳。冷风却不讲情面,侵入他骨髓的同时,还在他眉间凝了一层厚厚的霜。
他强忍着眼眶的酸涩,重新拿出一根烟,显然已经做好了在楼下苦等一夜的打算。
就在打火机燃起的瞬间,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口,正是刚刚跟陆悠上楼的那个男人。
学长匆匆离去,甚至来不及等谢牧川追上去问个究竟。
电话铃声成了唤回他神智的招魂幡,他滑到接听,小心翼翼地将手机凑到耳边,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含蓄又克制,是不愿表达的他能倾吐出的最浓烈的爱语。
不知是心有所感,还是下意识的揣测,陆悠忽然间觉得,谢牧川此刻离他很近。
谢牧川仰起头来,看向他所在的方向。男人眸中倒映着灯火,于是灯火也成了星光。
陆悠循声望去,数日不见的那个人,就静静站在一片风雪之中,微笑着看他。似乎从不曾背离,也从不曾远去。
可谢牧川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声音里都是再见的喜悦。他一边拿着手机保持通话,一边对陆悠道:“你别动,我来找你。”
因为他真的很怕陆悠再一次不见,几乎是在看见留书之后,就立刻开始查找他的下落。
听见电梯到达的声音,陆悠下意识打开了门,然后毫无预兆地被冲出来的男人抱了个满怀。
陆悠本想挣开,却留意到了男人眉间的霜雪、失色的脸庞,和他过低的体温。
谢牧川只不说话。
陆悠又问:“你看到了?”
是在吃醋么?什么时候也这么孩子气了?
就算不是你主动的,那也不行。谢牧川心想。他对陆悠何其了解,知道他从不会让别人进入他的私人领地,一旦他这样做了,便说明他对那个男人还是有几分好感的。
想到那种可能,谢牧川几乎无法忍受。
谢牧川到这时才抬起头来,郑重道:“不许你再离开我,无论用什么理由。”
陆悠觉得他好笑,反问道:“那我要是死了呢?”
陆悠被他眼里的认真震慑到,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的唇就强势地吻了过来。
陆悠一边被他亲着,一边往后退却,不多时便已双双跌倒在床榻间。
陆悠顺从地由着他脱去自己的衣服,近乎恍惚地想,就这样吧,反正他还爱着谢牧川,谢牧川也舍不下他,何必舍近求远,何必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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