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从他怀里钻出来,沿着床铺一路跳到地上,在各个角落乱窜。
“嘟嘟嘟……”
检查仪器的护士长汇报道:“主任,脉搏骤降……”
谢牧川无知无觉地任由他们施为,胸膛腹部的洞穿伤、划伤,在鲜血被洗净后显得越发狰狞。
“嘟嘟嘟……”
这一回陆悠再无法拿“忙”和“没看到”之类的理由来欺骗自己。他只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情,想起谢牧川的每一次承诺,和承诺落空后的敷衍。
将他自己的话当圣旨,每次见面,都只是为了索求和掠夺,仿佛他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妓。
却原来,在谢牧川眼里,他和外面那些出卖身体的男男女女,没什么两样。
他在房间里坐了很久,也许是不甘心,也许是心存希冀,在骂了自己几句后,又再一次按下了拨通键。
手术已经趋于白热化。
医生针走如飞,将那些破损处一点点牵扯回。
然后是胸膜层,肌肉层,皮肤层……争分夺秒,从死神手里抢人。
病房内的医护,病房外的领导,都为这场手术捏了一把汗。
血库里的血争先恐后地运过来,大量血液顺着导管流入谢牧川身体中。
似乎永远也不会醒了。
手表继续震动着,是来自于远方的呼喊,更像一道起死回生的符咒。
在手表停止震动的瞬间,病床上的那具躯体突然抽搐了一下。男人的手骤然收紧,手指蜷曲,指尖朝里,握住了那来之不易的——惊喜。
陆悠把手表随手甩开,扔到了不知名的角落里。又弯下腰,将那四处乱蹦的兔子抓起来,锁回天台的笼子里。
不过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日子又恢复了从前的宁静,仿佛谢牧川从未出现过一般。
糖果店给的钱,他一分不少地全取出来,尾数直接往上凑成整,将一沓现金放到了店铺的柜台。
店主姐姐见状,唯有苦笑,也无可奈何。
只有那几个雕塑、积木、南瓜灯,是男人辗转给的。
无他,只因为这些东西,个个都是他的心头好。
而被他恨得要死谢牧川,在持续数日的昏迷后,终于从病床上醒了过来。
当他睁开眼,发现手表上有陆悠的来电时,先是万分惊喜,又很快后悔到无以复加。
后悔于,他非要以身涉险,与沈彦廷一血前仇,又失误地被那人捅伤,闹到进了急救室,错过了这样好的机会。
可当信息发出去后,他才发现,他被陆悠拉黑了。
电话就更不用说了。
他知道悠悠没安全感,容易胡思乱想,也不想让自己这么久的努力功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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