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可对于谢牧川来说，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男人随时可以从这个关系里抽身离去，不带一点负担。

陆悠觉得他答得太快，太仓促。他想要的不止是男人的迷恋，还有爱与承诺，一生一世。

在城里优哉游哉地过了一天，等吃饱喝足后，谢牧川又带着他去游览城堡。

谢牧川毫不犹豫地蹲下来，老老实实背着他下台阶。男人宽厚的背像一座沉默的山，承载着少年所有欲言未言的小心情。

可他不止要情，还想要爱。

谢牧川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说：“你要是喜欢这里，我们以后可以常来。”

陆悠缓缓倾吐心中的不安：“我喜欢。可我不知道这样的快乐什么时候会结束。”

你在我这里已经耗了五个月，你的喜欢还能消磨到几时？

“为什么要想那么多？是我对你不够好吗？”谢牧川停下脚步，扭头想捕捉少年的表情，可那人躲开了。

你会有很多情人，从前有，以后也会有。

但我只有你一个亲人啊，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能去哪里呢？

有的人只求片刻贪欢，有的人却能在漫长岁月里反复相爱。

他不知道他们这段感情能走得了多远，未来让他感到茫然。

那个名为“伦敦之眼”的摩天轮慢慢转动着，俯瞰着这偌大的夜之城。

晚风吹拂起男人头顶的发丝，撩拨着陆悠的脸颊。剧烈的奔跑与逆向的风掀翻了陆悠的小猫帽子，他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片疾行的风。

绚丽的烟花在路边炸响，天际传来整点的钟声。

不知道他年轻时靠这些花招哄骗了多少俊男靓女，陆悠把玩着荧光棒，问他：“上帝会听见吗？”

“可我把愿望说出来的话，是不是就不作数了？”陆悠问。

轿厢渐渐升高，深邃的河流、恢弘的城堡、鳞次栉比的楼房，都渐渐落到了他们脚下。

不知何处燃起了烟花，铺天盖地的喧嚣填塞了双耳。

因为陆悠是那样直接地将心里的隐秘挖出来暴露在他面前，他索求的不是金银珠宝，不是香车别墅，他要的是自己也许无法给出的东西：永久的陪伴，与爱。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轿厢中响起，像一种由心而发的本能。

即使他的挚爱是陆笙燃，但他愿意在现有的基础上，给少年更多。

回国以后，陆悠在谢牧川的要求下，又重新搬回了别墅里。

就算没看见，可每天从门缝里传出的喘息与呻吟，都足够让人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