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等庆典开始，陆笙燃伴着导师上台，讲起母校的文化和历史时，又变了一副模样。她是那样地认真诚恳，耀眼又夺目。

后来谢牧川才了解到，他这位学姐是其导师的得意门生，半工半读，费了比常人多十倍的努力才走到如今的地步。

谢牧川逐渐生出几分欣赏，可这样的人在他身边实在太多了，尚引不起他太大关注。倒是陆笙燃演讲完，就提着裙子匆匆跑下台，一路追到门边，拦下了即将离场的他。

谢牧川一点头，陆笙燃就干脆利落地放了导师的鸽子，和这位小学弟一起出门玩了一整天。她不认得谢牧川身上那些名贵服饰的牌子，也不知晓他显赫的家世，纯粹是拼着眼缘上前撩拨。

她会邀请谢牧川到自己的出租屋里做客，哪怕那房子逼仄又寒冷，她也会笑嘻嘻地端上一杯新泡的热茶。

哪怕遇到难做的项目，难解的困局，她总是活力四射，哪怕颓唐丧气，也很快就能恢复精神。

后来冬天里和陆笙燃缩在一个被窝里，用着一个电热毯取暖，才从她的嘴里套出她的真话来：反正只是玩玩而已，反正她又不吃亏。

她不喜欢走夜路，却会在自己和朋友们聚会时，冒着风雪敲响咖啡屋的门，和他的同龄人侃侃而谈。

她会仗着自己年纪大一些，哄着他叫姐姐。又会无限包容他的各种脾气，在他生气时主动认错、低头。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往往是谢牧川还来不及反应，她就把自己给哄好了。

她很缺乏安全感，会在牵着手一起踩雪的时候，在元旦的钟声响起时，不经意地对他说：“如果哪天你喜欢上别人了，或者想分手了，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不喜欢做没有准备的事情。”

“你想多了。”谢牧川当她在说笑，他们都是那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又哪里会想到以后的事。

她考博两次失利，被父母催着回到原籍。谢牧川本想顺手拉她一把，可等到父母阻拦的时候，才发现帮忙没那么容易。

“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想给她一份工作，这么简单的事情……”谢牧川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母亲给打断了。

谢牧川的脸色由白转青，又变得恼怒：“为什么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随意安排我的事情？”

“那好，我听你们的话，把她送回来。我保证会按你们说的去做。”谢牧川试图用妥协来换取两全，情人也好，恋人也罢，在不在一起都无所谓，但为什么要在他感情正浓的时候横插进来，让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接受这样的安排？

他尝试着去忘记，又不是结婚，只是一场无疾而终的恋情而已，不是么？

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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