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盯着律师，直到对方脸上模式化的笑容挂不住的时候，才迈开长腿抢过手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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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警局门口，梁远抬头看了看天色，从昨天晚上被带进来，到现在出来，一共24小时不到。他低下头走下台阶，有人喊住了他。梁远回头，看见程旭走到他面前，低下头问：你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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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远嘴角上扬，接他的人极有礼貌地停在几米之外，没有因为他昨晚捅他们老板那刀表现出分毫的不满来。他摘下眼镜，在袖口擦了擦又戴了回去，梁远十几岁时就经常这么干，以至于看不惯的程旭当年习惯在兜里塞一块眼镜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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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远说：既然他没有死，我只好回去想办法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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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旭的唇角向下绷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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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远于是笑了起来，他摆了摆手：骗你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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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总归比死了好，梁远说：我一直都皮娇肉贵的，也受不了那些个自残方法的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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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旭看了他一阵，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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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承认自己杀人时倒是很干脆，谢之靖死了他的手下一定会让你偿命的你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吗？他平静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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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远抬起头看他，两只眼睛里漾着警局溢出来的灯光，他轻声叹了口气：我的生活已经像一滩烂泥了，就给我留最后一点体面吧程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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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飘着不知名花馥郁的花香，昨晚进来时梁远在灯光下瞟了一眼，只看到约么是种在警局门口右面花坛里的，但具体是什么，确实没有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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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甚至有闲暇抬头看了眼夹在城市镁光灯中不太显眼的月亮。但是今夜月色比昨夜更好，梁远张开手臂，本来想给对方一个许久未见的临别拥抱朋友那种的。然而他突然意识到这人是个洁癖晚期患者，而自己月光下一身黑色的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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