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夜回到房间之后,见到安临慕端坐在桌椅旁,面色凝重,听见声响后,转过头,两人四目相对。
可白晨夜又有心无胆,只好忍了又忍,终于拖着沉重的心事走到他旁边。
安临慕见他生气,道,“对不住,我该与你说一声的。”
这个婚事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压抑着安临慕,使得他在白晨夜面前,总是喘不过气。倘若婚事不废除,他这一辈子都将受到约束。而他与白晨夜之间,横着一道无形的沟壑,永不能跨过去。
呵!他果然是不想成亲的。白晨夜更是没有勇气告诉他,他要休的人居然是自己,也没有脸让他知道,他一直视为好兄弟之人,竟然趁人之危娶了他。白晨夜悲怆的心仿佛在滴血,他后悔了,后悔当日与安临慕拜堂,如今将他们二人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
安临慕握住他的手腕,眼神中带着警告。
白晨夜道,“这封信我帮你收着,等见到黎雀,我会让她亲手签下,到时再交给你。”
白晨夜将和离书叠好,揣入了怀中,感觉如同装入了一把冰刀,无时无刻不在刺痛他的心。他想,这样也好,他可以时刻提醒自己,那些莫须有的妄念也该断了。他强迫自己撑起一抹笑来,道,“你如今已经成仙,当去天上报道,来我非域,会不会不合适?”
哪是我认为?白晨夜怎会舍得让他走呢?只是,方才从河陵回来,他一路想了许多,总觉得这非域似是有一双大手,在不断地推动着每个人往一个方向而去,而他身边之人,随时都会受到胁迫,他不想再害安临慕分毫了。
安临慕原本就深沉的一张脸,根本看不到任何光彩,他失望地垂下双眼,“既然说过誓死追随于你,断然没有不作数的道理。除非,你开口、赶我走。”
“嗯。”淡淡一声算是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