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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之内显然是不好睡觉的,尤其是知道了部分真相之后,陆凝可以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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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无法入睡的人不只是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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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酉残阳衰,刀兵卷土来。犹忆少年时,繁华锦关隘。铁骑连营踏,寒锋盾甲开。蔽月夜烽火,映日朝露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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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凝推门而出,就看到一个中年人在外面的院子里踱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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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一身文士打扮,却满面风霜,手掌也并非文人那种保养得当的样子,而是棕色发黑,上面还有很多老茧。今夜的月光足够明亮,陆凝能看到这个人愁容满面,她一瞬间就知道,这大概也是个和她类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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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陆凝走出门,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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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歉意地说:“打扰到你休息了吗?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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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恰巧我也无意入睡。”陆凝说,“您为何深夜在此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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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苦笑着撩起了衣袍,陆凝看到他一只脚居然是木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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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也看得出来,我是从塞北回来的……因为残疾,没办法参战,只能回来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秦太师作战辛苦,可我却帮不上一点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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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从塞北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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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这样的,家里还有些资财,但还想为边关出些力气,就来参与这水陆法会了。不然,以我这样的残疾之身,想要面见圣上,恐怕一辈子都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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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顿了顿,又问:“姑娘,你又是为什么睡不着觉的?这里大多数人经过一天比试,都已经睡下了。若非心里有事,我也不会来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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