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

“你想说什么？”

叶一诺这张脸本就长得文静和气，一双眼睛隔着镜片再怎么寒冷也算不上冰，可恰恰她的语气与眼神中的那些倔强像一块棱角丛生的石头，一下一下打磨着连漾此时的心。

她顿了顿。

连漾看向主驾窗外，马路上有人行色匆匆，也有人缓步徜徉，各色行人擦车路过，她看不清他们的脸。

叶一诺一向记仇，连漾要跟她翻蔡可宁的帐，那她也有帐尚未清算。

“如果你们想玩什么办公室恋情，那你说得对，我们确实可以”

连漾看她，面露不屑：“我跟她？”

“你提醒我了。”她一鼓作气。

“我是该考虑你的建议。”

蔡可宁站在树下等了有一会儿，这时见叶一诺匆匆走来，脸色很不好。

“谁知道怎么了？”叶一诺翻白眼，“就有病。”

叶一诺因为愤怒步伐加快，蔡可宁在她身边亦步亦趋，叶一诺这时停下，面带讽意地说：“你知道她说什么了吗？”

“她说我喜欢你。”

蔡可宁心思细腻，又旁观者清，很快发现了其中端倪。叶一诺要真喜欢自己，完全可以近水楼台，犯得着跟连漾扯上什么关系？这点想必连漾自己也清楚。

叶一诺一愣，随即道：“管她怎么想，神经。”

“不用，没这个必要。”叶一诺打断她。

“我说，你确实很好，喜欢你比喜欢她强一百倍！”

“是她找我吵架，又非要说这种话气我。”叶一诺正在气头上，咬牙切齿地说，“那好啊，我也气死她！”

蔡可宁赴麓西参加资格复审，两天后就要面试，这几天她一直待在麓西。白天住在考场附近的酒店看书，晚上就和叶一诺打电话，说她愁。

害怕。蔡可宁不怕被人翻盘，就怕上了考场答不出题目，跟各位考官大眼瞪小眼，这太丢脸了。

女生报内科外科其实都没优势，只是外科更甚，要是一志愿被刷，她在想她该何去何从。

她说起今早大家在候场区排排坐，几乎百分之九十的人都穿深色西装浅色衬衫，每个考场的各岗位第一上前抽签，她抽到的顺序不错，第三组，能在上午结束，也不在考官们的控分期内。

顺水推舟般的种种步骤行进到这儿，已经容不得蔡可宁去思考或者拒绝，她唯一的选择便是接受。她父母也开心，认为女儿脱离了苦海且出路不错，但他们在她报考医学的时候其实也同样开心，因为他们家族里没有医生。

大家立即道：“对啊，两个都要。”

“然后呢？”

“蔡可宁你怎么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