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

她在做一件大胆的事。

“那个，我想问问你的手好了吗？”

叶一诺低头：“那就好。”

她在想，是不是自己的知觉出现了偏差。

几分钟后蔡可宁出来了，拍完片子又得回发热门诊等着，她让叶一诺先回家吧，但叶一诺一直在门口等她。

医院里人来人往，连漾没再出现过。

“打了一针，屁股好酸。”蔡可宁说，“还好没阳，吓死我了。”

周末，叶一诺去潮鸣府陪程佳宇读书，结束时天上阴云密布。屋内灯光大亮，两人走到客厅，程佳宇给叶一诺展示这边新布置的人体骨骼模型。

程佳宇：“是不是觉得又好玩又有点恐怖？”

“晚上看见不会觉得吓人吗？”

“啊？”程佳宇大受震撼，“你们好恐怖，尸体是不是很可怕？”

叶一诺给程佳宇科普一些骨性标志，比如乳突、枕外隆凸、第七颈椎棘突，触摸它们在体表隆起的位置。叶一诺的手拂过光滑的颅骨，程佳宇还在聚精会神地看，突然咔一声，头颅就掉下来了。

叶一诺将颅骨托在掌中，安抚他：“没事，我刚刚使了点力，把它掰下来了。”

“我姐说她回来了，给我带了吃的。”程佳宇挂断电话后说。

“这么快吗？马上下雨了，要不”程佳宇犹豫，他想把叶一诺留下来。他拿这个掉下来的人骨头没办法，想着如果叶一诺也在，他姐可能会好说话一点。

叶一诺跟他说了拜拜，程佳宇迅速将茶几上的头骨胡乱弄到模型上，再回书房假装用功。没一会儿，听见开门的声音，他装作刚读完书，一脸疲惫地走到客厅。

程佳宇：“姐，太麻烦你了，其实我可以去外面吃。”

“好吧。”

连漾走到程佳宇身边，捡起他脚下的头骨：“你弄下来的？”

“那是谁？”连漾看他一眼，突然笑了，“你的小老师？”

窗外大风乍起，强风拍打玻璃，传来阵阵闷闷的回响。天色也更暗了，黑云压城，天际仿佛就在头顶上方。

“你先吃，我出去趟。”

蔡可宁给她发消息，问她带伞了没，还有多久回，要不要来接她。叶一诺边走边回，说不用了，她正在回家路上。

叶一诺走到北门正欲往西，一辆熟悉的灰色轿车在她身边停下。车窗缓缓降下，连漾坐在驾驶位，仰头看她，下巴浅浅往副驾一扬。

8、

大概是出了车祸，一辆轿车横在马路中央，前保险杠撞歪了，大灯也碎了一个，倒在地上的是一辆碎裂开的电瓶车，一个大爷躺在车边，有个人围在周边观看。

汽车还在慢吞吞地往前挪，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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