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竟是这样没有规矩?”即便仍低着头,我仍能感觉到母亲灼热的目光,仿佛要将我洞穿。令我如坐针毡。
“他怎敢这样欺辱文君?”兄长拍着扶手愤然而起,“他!他……”
当着我的面,有些话他不便明说。支支吾吾,重重坐下。
嫂嫂为他递上茶水。
那茶许是太热,烫得他一个激灵茶水洒到了前襟。
气得他唉呀两声,将茶盏重重磕在几上。
“做什么?!”父亲向来要求兄长要稳重,表情十分严厉。
兄长在他的注视下重新正襟危坐,但仍一脸愤然。
“盛老夫人以前不是这样。”宅里的事情父亲很少发言,仍是母亲说话,“她原先是个讲规矩的。”
我犹豫要从哪里说起。从开始发梦说起,还是从梦应验说起。从我见到盛青山说起,还是母亲的疑问开始。第一次发觉我如此嘴笨。
“有些事,连枝不知道。”我顿了顿,脑袋里混乱不堪,“早晨请安时,大将军当着盛老夫人的面同我说,他要抬蓝凤秋为平妻。”
许是这个消息太出格,堂中空气寂静,落针可闻。
我等了一等,酝酿着情绪,尽量平静地说道,“我问他,既然要与凤秋姑娘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我当如何?”
“他说,我还和以前一样,侍奉长辈操持家务。”
我不知道父母兄嫂会如何反应。因梦中我并未因此事回来过。也未曾与家里提起过没有圆房的事情。一来这是夫妻间的事情,说出来并不光彩,也想不到我会到死都未能与盛青山同房;二来为丈夫迎娶妾室到底是盛家的事,自然不必请示我的父母。更何况,梦中抬平妻是由盛老夫人做的主。
“那你如何打算?”良久,母亲这样问我。
我如何打算。我也不知这几个字有什么错,但叫我心里莫名生出荒凉。我不知道我在期待什么。但似乎并不是这样。
我没有做声,我的打算并没有想在这样的时候坦白。也知道不是说出来的时机。
“那苗女怎可与妹妹平起平坐?”兄长哗地站起身来,衣袖带翻了茶几上的茶盏,碎了一地。
连枝还跪在地上,被那碎裂的茶盏吓了一跳,往一边缩了缩身子,头埋得更低。
“打扫了去。”母亲的语气平平。
“是。”连枝如获大赦,顾不得割手,将碎片托在掌心退下。
不知为何我心里由此更加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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