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时候醒的,”南柯声音很低,仍带倦意,她将一双冰凉的柔弱无骨的小手塞进长泽袖中,软软道,“只是睁开眼睛没找到你、也没找到洙赫,那床榻我睡得无趣,就爬上来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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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时眼睛望向通天楼外的港口,房顶视野开阔,南柯瞧见海口辽阔的水面上粼粼金色的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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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来时看你在练剑,我没有叫你,就想着你练完能看见我。你看,你一下子就发现我了,我猜得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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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声音有些高兴,长泽无奈,将她往怀里搂紧些:“掌教猜得准极,我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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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又笑:“是啊,我猜得这样准,只是我猜我自己,却从来没猜准过。”她枕在长泽肩上,看着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入笑春山,已近二十载。孰为我父?孰为我母?我不知道,也不明白……只是当年懵懂稚龄,师父怜悯,救我性命,前尘往事我竟都已忘光!长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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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轻轻抵在南柯唇上,长泽止住南柯话语,指向远处长阶的人影:“看,洙赫回来了。”他吻了吻南柯鬓角,万分怜爱:“那些事你都无需在想,往日之事不可追,今后之事你必再不忘掉,阿柯,不要怕。西南六郡,唯有惧心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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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闻言沉默不语,片刻后露出一个明艳的笑容。她双眼一如既往的清明,长泽左手一绕,捧出一朵不知那里折下的木芙蓉。他伸手将花簪在南柯鬓边,只见少女雪肤乌发、人比花娇。南柯起了玩心,她从长泽怀中离去,轻飘飘落在那飞檐尽头的朱雀兽首,看着洙赫一路行来,她高呼道:“阿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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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召唤,洙赫一抬头便见那房檐之上立在木雕鸟雀背上的少女,高处风大,她一身妃色秾酽长裙、飘忽冷艳,墨黑长发旁是一朵娇艳的木芙蓉。朝霞烂漫、碧波万顷,南柯美艳恍若九天神女。洙赫知她容色倾城,可相处十年,他仍是看这一幕晃了心神。然而片刻后那道身影便直挺挺从房檐跌下,像一朵雨打落枝头的残花,从极艳里扑簌簌落下来。洙赫给吓了一跳,手里食盒丢在地上,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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